“原谅,你埋伏在这周围,等馆驿里打起来,我把妲己抢出来,你冲出来接应。青骢马和逍遥马都是寻常坐骑,肯定追不上你。”
“哞哞。”
安顿好小神牛,张小怂拎着金瓜锤摸向馆驿,他跟随这只车队一天一夜,早就摸清了车队夜宿在荒芜的恩州馆驿。
风吹过狭窄的山谷,发出呜咽之声,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馆驿散发着昏黄的光亮,林间鬼火闪烁,时不时从树后传来拍打枝叶的声音。
张小怂有些发毛,不停地左顾右盼,吞咽着唾沫,双手攥紧金瓜锤,深一脚浅一脚地摸了过去,黄色烟雾遍布山谷,将馆驿团团围住,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雄黄味,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连蟋蟀秋蝉的鸣叫声都听不到,只有几堆驱逐野兽的篝火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木柴炸裂声。
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一层血色外衣,万道红光洒向大地,张小怂只觉得全身气血上涌,不禁一愣。
血月?大凶之时?
刚刚靠近馆驿,黄色烟雾仿佛活物一般,张牙舞爪地扑向张小怂,吓得他抡锤就打。
“叮,系统检测到能够惑人心智的不明气体,警告,系统检测到能够惑人心智的不明气体,警告。”
张小怂吓得跳起三尺多高,扛着金瓜锤一溜烟窜到半山坡,埋伏到树后的小神牛眨着卡姿兰的大眼睛诧异地盯着他,看着他龇牙咧嘴地给他自己鼓劲。
“妲己妹妹水深火热,眼泪哭干,我绝不能退缩,我也是妖,我还有壳,我怕个屁。”
他望了一眼张牙舞爪的黄色烟雾,撕下一块袍袖浸在山涧里,罩住口鼻,拎着金瓜锤又冲了进去,整个军营死一样寂静,守夜的哨兵,朝歌城的御林军,普通的军汉,全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张小怂刚开始还藏踪匿迹,后来发现这些士兵都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无论发出什么声响都吵不醒他们。
最恐怖的是,士兵的脸上都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真邪门!不知道妲己的安危,可急死我了!”
馆驿后院,隐藏角落里的剑婢全部昏迷,浓雾之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而近,踩着青石板上咯咯作响,逐渐向着苏妲己休息的卧室走去。
吱扭扭~
腐朽的木门缓缓打开,房间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名贴身剑婢,简陋的木床上,苏妲己安静躺在那里,静静地沉睡着。
“嘶,好美的女人,我好喜欢。”
黄色烟雾中伸出一只干瘪枯瘦的手,缓缓向苏妲己吹弹可破的脸蛋儿摸去,苍白锋利指甲刚要碰到苏妲己,苏妲己猛地睁开眼睛,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从被子里刺出,直奔那人哽嗓咽喉刺去。
“不管你是人是鬼?去死吧!”
“嘻嘻,好聪明的女娃,好烈性的美人,先装作昏迷,吸引敌人靠近,伺机暴起伤人,姑奶奶我如果是男人,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肯定被你一剑穿心,可惜,啧啧。”
青铜匕首距离那团迷雾一寸之距,再也无法寸进,黄色迷雾蔓延过来,扑到苏妲己身上,她只觉得四肢酥麻,浑身无力,一股无法抵挡的困意袭来,眼皮重如泰山。
“嘶!”
迷雾中的恐怖存在看到苏妲己咬破舌头,痛得直哆嗦,用剧痛抵抗自己的‘mí_hún之雾’,勉强保存着理智,眼眸里闪过一丝欣赏,称赞道;“好狠的丫头,真想收你为徒,传我衣钵。可惜,我需要借用你的躯壳,借体成形,迷惑纣王,断送他锦绣江山。此乃天数,非人力所为。”
黄色烟雾里出现一个狐狸脸,望着苏妲己微微叹息,红光一闪,苏妲己如泥胎一般软倒,干瘪枯瘦的手抚摸着苏妲己的躯体,九道虚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可惜了,可惜了。”
张小怂跌跌撞撞摸进馆驿,馆驿内同样一阵死气,嗅到黄色烟雾之中隐藏着一道狐臭之气,顿时面色大变,在原地徘徊一阵,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妖气?味道还这么熟悉,哎呦不好,这味道之前在女娲宫出现过,莫非是它要害妲己?这里有妖魔邪祟,糟糕糟糕。”
张小怂想到此处,再也顾不得隐匿身形,拎着金瓜锤直奔内院冲去。
后院内室之中,苏妲己安静地躺在床上,那狐狸脸飞在空中,张开狐狸嘴,贪婪地吸食着苏妲己的三魂七魄,在张小怂闯入的瞬间,狐狸脸一滞,眼中粉光一闪,昏迷不醒的苏护猛地睁开了双眼,昏黄的灯光下看得清楚,一对妖狐竖瞳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妲己,你在哪里?我来救你了!”
张小怂打开一个个房间,举着油灯,挨个辨认昏迷的女孩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正急得抓耳挠腮,忽然听到脑后恶风不善,急用金瓜锤抵挡,一条豹尾铁鞭正砸到金瓜锤锤柄之上,锤鞭相碰,火星四溅。
张小怂大吼一声跳到院中,却见黄色烟雾之中,苏护拎着铁鞭冲出,不由分说,对准自己就是一鞭。
一人一龟在院中大打出手,连战了十几个回合,张小怂竟然战不倒苏护,这苏护和在冀州城交战时大不相同,他赤红着双目,力大无穷,手中豹尾钢鞭呼呼带风,每招每式都是两败俱伤的必杀技。
夜色越来越深,呼啸的寒风发出呜咽的怪声,搅动着迷雾张牙舞爪,张小怂在不知不觉间着了黄色烟雾的道,眼前开始出现前世的幻像。
“儿子啊,你去哪里了?我和你爸爸找了你好久,娘的眼泪都快哭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