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太极殿,文武百官早已站立在大殿两旁,无一人吭声,垂首等待着楼澈。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位大臣跪拜楼澈。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蝎公高亢的声音在大殿内响彻,百官纷纷站起,垂首站立。
“今日,朕倒是有事要说。你们不是一个个都在问朕,这后位何时才立吗?现在朕就回答你们,今日,朕便立夜青婴为朕的皇后。你们可有异议?”楼澈坐在龙椅上,紧拉住青婴的手,嘴角漾着一种看不透的笑意。
“皇上,我无极是有这样一条古训,但凡是先帝的妃嫔,无子嗣者,新帝可以再次册立,可是,这皇后的位置,还是让前皇后來做,恐怕说不过去,再说了,前一日才立了先帝的一个妃嫔,此番这样,实在是不妥。”一位大臣走了出來,垂着头,不敢看上首的人。
楼澈点头,“李爱卿,此话有理,那么你说,这个皇后应该谁來做最好?”
李大人一怔,随即反应过來,“微臣以为,贵妃娘娘便可直接封后。”
大殿一静,已经有人隐约觉察出了此刻楼澈那笑容背后的狂风暴雨,一个个寒颤若惊,他早已不是那一望温文尔雅的九皇子,战功赫赫,谦逊的恭亲王,而是一国之君,那充斥着帝王之气的主君,又岂是能随意的任人揣测。
“臣以为,当利夜青婴为皇后,先帝时期,她便是大吉之人,皇上初等皇位时,她也尽了力,于情于理都可以坐这后位,众位大臣们难道忘记了,她是我无极的大吉之人,天生的凤命,谁又敢说,她不尊贵?”说话的是楼然,一袭亲王的湛蓝色宫袍加身,微冷的眸子扫视着殿内的那些文武百官,眼眸里是毋庸置疑的坚定。
意见分成了两派,反对的一派却又敢怒不敢言,当今圣上和礼亲王力荐,那态度十分的鉴定,何况,这大吉之人,的确是天生凤命。
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好像是置身事外一般的坐在那里,微微的蹙起眉,看着楼然,心中一阵凄苦,楼然啊,你可知,现在的后位对于她來说,便是一种枷锁,她宁愿什么位份都沒有,一个人过往以后的日子,都不要再次进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啊。
楼然不知,他这一举动,竟将青婴再次推入了深渊,他以为,只要她与心爱之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结局。
立后之事,看似平定,只等着一个吉日进行封后大殿。离开太极殿,楼澈的手依然沒有放开,眼看着要往养心殿的方向走,青婴连忙停下了脚步,“我累了,想回幽兰殿。”
楼澈不语,拉住她的手继续走,胳膊被拉扯着,青婴一脸的不情愿,他手中的力气一点也不松懈,硬是将她拉到了养心殿,屏退了所有人,和她独自坐在房内一声不吭。
青婴有些紧张,忐忑的掰弄着手指,她最害怕楼澈一声不吭的看着她,似笑非笑,又像是在生气。那双眼睛里眼含着诡异的光。“皇上,可有事?”
“夜青婴,你胆子越來越大,从前的你连生气都不是这样的,现在竟然想要躲避一切,你以为你躲在幽兰殿,我就拿你沒办法?名份,只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何必为了那些事情,影响我们?你难道不知道,有些时候,我是迫不得已?”楼澈手中一用力,竟将一个茶盏捏碎,飞溅的水和碎瓷到处都是,洒到了他的龙袍上。
青婴垂首,“若是沒有感觉,不去在意,那便是沒有了情,在一起又如何?我只想要平静的活着,这就是我的初衷,从未改变,若不是这个皇宫,若不是那些人來逼我,又怎么么会如此的失望,现在,我所要面对的,也许是和曾经最好的朋友争夺心爱之人,楼澈,你不明白,那种心痛,就好像在用刀子剜我的心,你们怎会如此的狠心。”
微微的轻笑,青婴的笑容总是那般的清澈,那般的热情,除了那冰冷到失望的冷笑,不论是谁,都会被她的笑容感染,楼澈看着,心中一痛,他的青婴终究是长大了,再不似那个小女孩,再无法像以前那样的单纯,她想的太多,已经预料到以后的事情。抬起手,摊开掌心,“过來,让我抱抱。”
心中一软,挪着步子走了上去,伸出手,落在他的掌心。“青婴,你怎么还不相信我?我是楼澈啊。”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因为我是楼澈,我是能保护你的楼澈。耳畔又响起了他过去的话,青婴咬着下唇,她不知是否该向以前那样去相信他,可他的确是楼澈。“给我点时间吧,也许会好。”
依旧回到了幽兰殿,一进门,院内站着一众的宫女太监,看着她,伏着身子行礼,一声声的皇后娘娘,让她蹙起了眉,李嬷嬷面色苍白的走了出來,伏着青婴,低声说道,“云夕來了,就在里面。”
青婴轻拍着李嬷嬷的手,投去一抹让她安心的眼神,带着她走进了屋内。云夕依旧是云夕,只不过现在的她,多了妩媚,更加的光彩夺目,那微微上挑的眼眸带着笑意,一看到青婴,连忙走了上來,“前几日忙,还未來得及看你,今日得空便來了,不曾想,你竟然不在,索性再此等了一会,去哪了,可是去了皇上那?”
身子一闪,躲过了她伸來的手,青婴微微一笑,伏着身子行礼,“妾身给德妃娘娘请安。”
“青婴,你这是做何?皇上早已将你定为皇后,你这向我行礼可不行。”云夕抬手将她扶起,脸上带着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