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光亮忽明忽暗,青婴蜷缩在地上,看着烦躁不安的楼英,隐隐的担心着。
楼英來回的走动,原本英俊的面容上表情变化万千,时而愤怒,时而惆怅,时而喜悦,甚至不同的情绪变化起來只有眨眼之间。青婴暗自缅怀过去的楼英,他所遭受的打击,已经他整个人变了。
屋内是铁镣的摩擦声,楼英來回的走了许久才突然停下,转眸看着青婴,一下冲了上來,扶住她的双肩,瞪大着双眼,“青婴,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以前,你每一次看到我,都会冲着我笑,那时候,你一定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皇位是我的,我若是皇帝,你便是皇后,我会将天下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青婴,你说,你说你喜欢我。”
“对不起,楼英,我不喜欢你,我把你只当作是哥哥,是皇子。”青婴轻咬着下唇,忍受着双肩带來的痛楚,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大门在此刻被人从外踢开,青婴转头看去,凤惊尘那绝美的身姿静立在门口,一手提剑,摇曳的桌光照着他忽明忽暗,可那脸上的冷意却看的十分真切。
楼英扭头,看着意外的闯入者,一下站起了身子,“你是何人?”
“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带她走。”凤惊尘冷着声,朝前走了两步,彻底的暴露在了烛光之下。
青婴扭动着身姿,试图趁着楼英不注意之时起身跑向凤惊尘,不曾想,楼英突然回头,将刚起身的她一把抓住,愤怒的挥手朝着她的脸上就是一记耳光,“你这个贱 人,勾引了楼澈还不够,难道这也是你勾引的人?”
这一下并不轻,青婴被打得两耳嗡嗡直响,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的,眼前一阵晕眩,若不是被他拉着,险些一头栽倒。
凤惊尘眼看着楼英给了青婴一耳光,顾不得多想,用极快的速度闪身到了他们眼前,抬手就是一掌。楼英又岂是等闲之辈,空余出一只手,硬接下他的这一掌。掌风相对之时,青婴瘦弱的身子遭到了波动,一下子被甩了出去,凤惊尘眼疾手快的一跃身,牢牢的将她接住。
惊魂未定的青婴好不容易回过神來,再一看被打得单手扶着手臂的楼英,低声说道,“放他走吧,交给楼澈。”
一个路过的小太监看到了被打晕的鞋女,迅速的前去禀报,传到楼澈耳朵里,顾不得还在斋戒,起身就往跑,到了寝宫,青婴果然不在,派兵各处寻找,惊觉的想到这里还有一人,连忙朝着守陵人的住处赶去,果真不见楼英的踪影。暗自着急之时,正看到凤惊尘抱着青婴从暗处快步走出。
青婴抬眼看到楼澈,眼泪一下流了出來,“楼澈,我在这。”
楼澈大步走上前,接过凤惊尘怀中的青婴,看着她脸颊上的红印,和嘴角的血渍,一阵阵的心疼,“到底怎么回事?”
“楼英,是楼英将我抓去的。”青婴靠在楼澈的怀中,嘤嘤的低泣。
待楼澈想要更深一步的问凤惊尘出了何事时,他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无影无踪。详细的经过青婴断断续续的说了**不离十,楼澈派人将楼英带來时,他居然矢口否认,谦卑的好似一个受了委屈的人,跪在地上,那眼里全是失落。
楼澈回眸看着青婴,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命人严加看管楼英,抱着青婴回到寝宫。只剩两人之时,青婴垂着眼睑,摆弄着指尖,“刚才,你不信我。”
“为何这样说?”楼澈走上前,坐在了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楼英有沒有说谎我心中有数,对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青婴闷闷不乐,靠在楼澈的怀中,安静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乖巧可人,眼中蕴含着委屈的泪水,再沒有说一句话。
楼澈安抚好青婴,起身离开,推开门的刹那,青婴亦然睁开了双眼,委屈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轻轻的滑落,她分明看到了楼澈眼中的不信任。
出了门,一个暗卫突然出现,楼澈敛起戒备,“查的如何?”
“娘娘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属下已经查明。”黑衣暗卫如实禀明,让楼澈放下了别的心思,与此同时,又再暗暗的担心,青婴十分的聪颖,刚才一定是发现了他初时的疑惑,才会那样问。
沐浴斋戒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等楼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來时,青婴正坐在院中,静静的看着某一处发呆,直到他走近,站在她的身旁,她才回过神來。抬眸望着他,微微的轻笑,“回來了,去休息吧。”
楼澈伸手将她拉起,一下抱了起來,“你陪我睡会,不然睡不踏实。”
看着睡梦中的人,青婴微微的叹息,轻拂着他的脸颊。
沐浴斋戒之后,便是祭祖的仪式,花无念不知道何时來到的,青婴看着他身着一身青色长袍,发丝一丝不苟的拢起在脑后,形成一个马尾,手中端着一本书,念念有词,面容倒是比上一次看到时红润了不少,抬眼看到青婴,狭眸微眯,嘴角勾起一丝轻笑。
青婴跟着楼澈跪拜那些死去的祖先,一下下的磕着头,身后的官员和嫔妃一次进行。随即是花无念的占卜,又是一番云云,青婴麻木的听着,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闹不清楚那嘴里在说的是什么。
礼成之后,还需在皇陵小赘日,依次为列祖列宗清扫皇陵,须由新帝亲自前來清扫。一大早楼澈便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袍,精神抖擞的前往皇陵,青婴想去陪同,却被他阻拦,好生的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