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的琴声响彻上空,似是在给将士摇旗呐喊,又似在振奋人心。
肩头一沉,回眸看去,迎上一双含笑的眼眸:“你也被楚南离的琴声吸引了呢。”
许久不见的凤惊尘突然出现,嘴角噙着笑意,身子靠在车壁上:“楚南离的曲子很诱人,却不能多听,你在此将耳朵捂住,我去看看赫连清崎。”
看着他跳下辇车,一溜烟消失在人群之中,心中为他刚才的话升起丝丝的不安。
那曲声依旧在耳边缭绕,心中却好像不由自主的会被他吸引,惊闻那句话,慌忙伸手捂住耳朵,减少了琴声的音量。
凤惊尘几个闪身,翻越过众人,朝着正在奋战的赫连清崎赶去,抬脚将西昌的一个将士踢开:“莫要听那曲声,上面之人,是楚南离。”
“入阵曲!”
眉间一紧,颔首看着那城楼上紧闭着双眸,指尖撩拨琴弦的男子,那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所说。手中的银枪挥舞,屏息凝气,尽量阻挡着那曲声传入双耳。
太渊大军已经有人因为听曲而倒在了敌军的兵器之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在眼前倒下,心中甚是难耐,手中的银枪挥舞的更加的快速。凤惊尘闪身离开,快速的回到了辇车内。
青婴看着焦急,眼看着那本该气势如虹的太渊大军,此刻的气势竟被西昌压制,全凭着赫连清崎一人在前,指尖紧攥。一回眸,看到一辆马车上的战鼓,灵机一动,死马当活马医,跳下辇车,轻提着裙裾,小步跑向战鼓。
“这位大哥,可否将战鼓擂起,皇上此刻正需要鼓声震撼气势。”一脸的笑意,却淡然的像是一朵洁白的梨花,如沐春风一般的浅笑,竟让那个士卒微微愣神。
“咚咚咚”的鼓声震耳欲聋,伴随着响彻整个战场的擂鼓声,竟将那琴声掩埋,那听闻了鼓声的太渊将士,猛然从琴声中回过神來,方才惊觉此刻正处在战场之上。
青婴并未回到辇车中,而是站在有一个略高的坡上,眺望着那城楼上的男子,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人能从他始终淡定的坐姿上看出,他的淡然。
凤惊尘似笑非笑的挑帘往外看,颔首看着那城楼上的人:“楚南离,你也有输的时候。”
西昌本以为将楚南离请出,便能阻挡太渊的脚步,谁知竟被青婴一眼识破,以战鼓击破他的琴声,故而此战胜负已定。
随着赫连清崎走进遍地狼烟的城中,城内的所有百姓、官僚、宫中之人尽数跪地,俯首称臣。太渊将士进城,无一烧杀抢夺,无一凌 辱百姓,率先进城的将士整齐的站在道路的两旁,手握兵器,庄严肃穆,只等着赫连清崎带兵走进。
凤惊尘一闪身再次消失,青婴看着他,早已习惯,清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來,那一身银色沾染着鲜红,发间微乱,却不挡他的俊美,甚至令人迷醉其中。
从小坡上走下,慢慢向他靠近。身子徒然一轻,碎不及防的落入他的怀中,策马奔去,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和他温热的呼吸。
城内的人看着骏马靠近,通体漆黑的马身上静坐着一对男女。
赫连清崎跳下马,将青婴抱下,落地后,紧拉住她的手,朝着前方走去。所过之处,将士纷纷叩首。
來到那西昌皇帝面前,年迈的老者早已泪流满面,一国之君的尊严让他不能低下那高傲的头颅,身后被两人按着,扭动着身子,奈何已是油尽灯枯之际,伴随着身子的扭动,传來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呵”
嘲讽的一笑,面上冰冷,寒铁一般的面容上似笑非笑的端倪着挣扎的老皇帝:“好好安葬了吧。”
身子猛地一颤,看着那人面上痛苦的表情,她心中竟像是堵住了一块硬物:“他已投降,何需还要他的命?”
“斩草不除根,后悔无穷。”那一丝冰冷,击打在她的心间上,微微的疼,面上像是失了血色一般的苍白,提线木偶一般的被他拉住手紧跟其后。接下來的事无一都是恍恍惚惚,直到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方形物体赶來,才抬眸看去。
一块大红的锦缎,包裹着一方形物体,他伸手接住,静静的端详。那被困的老皇帝看那物被赫连清崎所拿,眼一翻,晕死了过去。手中之物颇重,掌心大小,伸手打开红色锦缎,看着那物露出了端倪,嘴角一勾,随手丢弃到一旁,那方形国玺瞬间四分五裂,可想而知他的力气:“我太渊,有自己的国玺,这等俗物,又岂可与我大国相配。”
他的狂从來都不会刻意的隐藏,他的冷,即便远观,都能隐约的感受,他的自我和执着,是战无不胜的利器,今日西昌已灭,天下局势瞬间扭转,本与无极旗鼓相当,现如今,只怕已远远超过。那商议之中的三座金山,恐是以后的两国交战的一个借口。
子陵的繁华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甚至连无极的帝都与此想必,都要稍逊些许。可想而知,这里的人们又是在怎样一种醉生梦死之中沉沦。
收编了西昌的将士,将百姓全部释放,太渊大军进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损坏的城内尽快恢复以往的繁华,另一匹人马随着赫连清崎一同前往皇宫内院。
若说无极的皇宫华丽,太渊的皇宫大气,那么,西昌的皇宫就只能是奢靡。那金砖银瓦,雕梁画柱,无一不透着一股浓浓的奢靡气息,即便是一根石柱,伸手摸去,亦让她大吃一惊,上好的羊脂白玉,仅仅是用作殿内的石柱。
流光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