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最终信守了承诺,并没有因为青婴的拒绝和发兵,两国间依旧有着良好的往来,倒是周边的一个叫祁连的喧屡次冒犯,近日更是将触手伸向了无极的边陲重镇,那里的百姓正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夙夜忧思,忧国忧民,天禧帝突然病倒,让朝中一下子乱套了,病榻上的天禧帝仿佛一夜间苍老了许多,面对着自己那几个卓越的皇子,一时间竟开始犹豫,太子之位,究竟该选谁。
楼英本是最好的人选,太子之位也终归会是他的,只可惜,楼澈的平定西北,楼然的屡破奇案,让天禧帝同时看到了这两位皇子的才能,才致使他突然犹豫不决,朝中文武百官的各抒己见,也让天禧帝的病情一度加重。
青婴听闻了这几日的朝中之事,一直默默的静观其变,楼澈没有给她任何的消息,那么就说明,此时天禧帝的心中也一直举棋不定,也就是说,楼澈还有希望。
后宫之中,但凡是自己的母家与这几位有实力的皇子密不可分的妃嫔,都已经开始伺机暗自走动,青婴看了,不免伤神,人家的母家若不是权贵,便是朝中重臣,反观自己,家中那fēng_liú的老爹,又能帮衬着自己什么,思量了半天,越想越烦闷,索性拉开门去找云夕。
床榻上的云夕看起来十分的虚弱,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青婴来时,她微微的抬起眼,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怎么这会来了,瞧我最近这身子骨,越发的虚弱,都不能和你好好的去外面走动走动。”
“好生休养着,等你好了,自是可以和我去走走,倒是我,最近几日实在烦闷。”青婴坐在床边,拉着云夕的手,脸上是淡淡的情绪。
“我知晓你为何事犯愁,”云夕抬眼,看着青婴身后的如意,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才继续说,“立太子之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昨日我以听说,祁连正蠢蠢欲动,此番正是好机会,楼澈此时也一定想要表现一番,皇上就算此时不是因为这事突然病倒,看那年老的体魄也不会撑得了太久,要做的,就是让楼澈再建奇功。”
青婴点头赞许,眉宇间微微一蹙,“此事还要看楼澈如何抉择。”
“青婴,你是否完全相信楼澈?帝王家的人,天生就不是弱者。”云夕意有所指,青婴惊诧的抬起头,随即慢慢的垂下。
“楼澈待我是否真心我不知晓,然我却不会对他少一点的爱恋,即便他是对我有所隐瞒,有所欺骗,我还是会和他站在一起,就像你和他,即便你看不到,心中对他有怨念,也掩饰不住他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你。”青婴拭去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笑着面对着云夕。
“青婴,我其实不怨他,因为他给了我最宝贵的东西,”云夕突然笑的很开心,拉住青婴的手,慢慢的朝着她那孕育着一个新的小生命的地方。
秋的寒冷是温润的,带着丝丝的凉意,侵袭着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人,套着一个绫罗绣海棠花色的浅黄色小坎肩,月牙白色的长裙,青婴便又是这样一身素色的打扮,游走在御花园这个看似美丽却带给她几次祸事的地方。花朵已经颓败,留下的是一些郁郁葱葱苍翠的树木,还有已经慢慢开始渲染上金黄的落叶,红色的枫叶,此刻是院中最艳丽的色彩。
水池边,锦鲤依旧没有烦恼的游戏,不时会有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天空很蓝,蓝的让人忧愁,白云很白,白的让人迷离,带着清风,秋的寒意,青婴的嘴角挂着轻笑。
“美景、锦鲤、微风、美人,秋日虽凉,却能见到如此的良辰美景,人生至此也就知足了。”清冷的男声,带着一丝的孤傲和桀骜,青婴回眸看去,敛起了嘴角的笑意。
“白将军本就不是诗情画意之人,何故非要说出这等与你不相称的词藻,青婴自认还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惊世美人,所以,良辰美景这样的形容,真真的不相配。”再无往日遇见白少卿时的怯懦,青婴仿佛一下子从过去的那种软弱之中抽离,生生的变成了这样无所畏惧之人。
白少卿但笑不语,白净的袍子上沾染着些许的污渍,俨然是急匆匆的赶路所致,青丝玉冠,让他少了将臣之气,平添了一丝柔和。青婴收回眼眸,转而看向别处。
“玉嫔娘娘似乎有烦心事。”白少卿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
“白将军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怎可知道我是否有烦心事,我并未说,面上也未有刻意的表情,”今日实在不适合聊天,青婴的口气里带着一丝的疏离和不耐。
远处传来阵阵的脚步声,青婴回眸看去,不禁蹙起了眉头,来人居然是云霓公主,浩浩荡荡的架势,整个后宫,除了她便是沈贵妃。白少卿回头看去,自觉的站在了一旁,仰头看着云霓公主越走越近,沉静的面容上始终无波。
“还以为这等时辰会是谁在此,没想到是玉嫔娘娘和白将军,这倒是媳了。”云霓自打那次赫连清崎点名要求无极送上青婴之后,便对她产生了敌意,此番这样说,倒也不为过。
两人不语,青婴也未看她,转过头继续看着别处,宫中有礼,嫔位以上见到公主,是不需行礼,白少卿只向天禧帝行礼,其他人是不用的。因此,云霓公主看到了两人对自己的无视,突然发起了火。
“夜青婴,不朝本公主行礼也就罢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云霓发火还是因为上次的事,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