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白二非要睡在小粉旁边。我担心它会不小心压到小粉,把它拽过来好几次,但它还是睡在了小粉的睡袋边上。
也不知道白二这家伙是睡相不好,还是有意为之,身体不断的向睡袋上挪,最后整个跟小粉睡在了一个睡袋上。
小粉眯着眼,颇为不满的看着白二的无赖行径,时不时还会甩两下尾巴。
我在心里一边为白二捏把冷汗,一边为它的勇气和不要脸点赞。
半夜肩膀的伤口又疼又痒,我辗转反侧,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转头看向小粉,他睡的还算安稳,看来这仙灵跟我这个半吊子恶灵,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
白二睡在睡袋中央,四脚朝天还翻着白眼,这睡相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水墨在一边鼾声如雷,我平躺看着帐篷顶发呆。终于熬到了天蒙蒙亮,实在躺不住了,蹑手蹑脚的走出帐篷。
掀开门帘,一阵凉意袭来。
我迎着日出深吸一口气,走向远处。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盘膝坐下。
四周虽然枯黄的单调,但却跟绿洲一样,都能给人自由的感觉,这两个地方都会先把你掏空,再把你填满,那样周而复始着,直到你心无旁骛。除了身体上的伤痛,它们可以治愈一切。
我望着远方放空,闭上眼睛,看到了一片橙红色。
“比起树林,你好像更喜欢沙漠。”身后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
我回头看去,管家拿着纱布走过来。
这人居然会主动跟我搭话?
“只要是能让我脑袋短暂短路的,我都喜欢。”我灭掉烟,自觉的脱下外套。
管家笑笑,我一愣,原来他也会笑啊……而且还是笑的这么——和蔼。
我抬头看了看天,难道是日出的暖光效果?
他动作麻利的拆掉我的纱布,本以为会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不曾想,左肩上就是两个大洞,没脓没血,只有鲜红的皮下组织外翻着。
“恢复的还不错。”管家从兜里拿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陶瓷小瓶,他看着我的伤口说道,“平躺。”
我配合的躺下,他倾斜瓶口,我感觉到那是一股液体,当液体流进伤口的瞬间,一阵钻心的疼。
我咬着牙头偏向一边,几秒钟后,疼痛舒缓了,我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转头看向肩膀,管家正在帮我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
我看了眼他手里的瓶子,这难道是……我按住管家的手,“里面是上仙的血?”
管家看了我一眼,挪开我的手,继续给我处理伤口,“出发前,上仙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
这个小粉还真把自己当成血库了!我恼火的一下坐起来,肩部猛的一拉,疼的我鬼叫一声后缩成一团,牙齿不停的打颤。
“一会儿还要赶路,如果想少遭点罪,就别乱动。”管家看着我,又恢复了平日的扑克脸。
“一会儿去哪?”
“唐王城。”管家熟练的缠着绷带。
我看了下周围,疑惑道,“这里不就是唐王城吗?”
“这只是其中的一座。”管家站起来,向远处望了望,“唐王城一共有九座,每座城的间距都有数十公里,但现在还能看出城貌的,就只有三座了。”
我穿好衣服,起身问道,“我们是要去剩下两座中的其中一座?”
管家摇摇头,“是寻找剩余六座的其中一座。”
我刚想再发问,管家转身向帐篷走去,明显不愿意再跟我交谈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说,这人的性格怎么这么别扭,到底是什么来路?
寻找消失的唐王城?这怎么找?靠水墨的“黄金小傲鼻”?
我回过身,看着眼前的荒芜。这片浩如烟海的黄沙下,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清风拂过,初升的太阳是暖的,但此刻照在心里,却有几分寒意。
早饭后,白爷带着我们开了个简短的晨会,大致内容就是,前进方向和队伍排列。
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收拾好行装。
水墨跟火哥一人一个背包走在前面,两个老头一起分担一个背包走在中间,我抱着小粉,带着白二跟在后面。
小粉虽然比一般的猫大很多,但是抱起来非常轻,一只胳膊就可以托住,意外的省力。
我低头对他说,“小粉,你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需要停下来休息,就跟我说啊。”
小粉没什么反应,下巴搭在我的臂弯处,眯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白爷在前面边走边唱起了红歌,火哥打着拍子,水墨和管家时不时也跟着附和几嗓子。
我笑着看向他们,这一刻,我突然很想就这样一直走着,永远不要停下来。脚步不歇,歌声不止,秋天不走,时间永驻。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我把脖子上的围巾打开,用一个胳膊肘架起一端,遮在小粉身上。
又行进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走到了第二座唐王城。
白爷叫住水墨和火哥,转身走过来,弯腰对我怀里的小粉说,“降谷,你看我们要不先休息下吧,这沙子隔着鞋底都烫脚。”
我低头看了看小粉,他眼球缓缓转动下,然后眯起了眼睛。
白爷如得令般,回头对大家说,“找个背阳的地方,休息!”
我走到一块石头前坐下来,把小粉放到我的腿上。白爷拿过来一瓶水和两个碗,我给白二倒了一碗放在一边,又倒了一碗端在手里,递到小粉面前。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