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柳惊诧抬眸,不敢信这竟是绿乔说出的话--难道阿正他们也是与她求过情?可自己并不曾见......且绿乔哪次不是横眉竖眼地苛责郑凌琼,甚至对着刘赫都是鄙夷不断、从来不能好声好气,可她此刻居然有意相帮?
“绿乔你说得什么?”盛馥亦然震惊到只能疑是听错,“让他们去蜀中一探?”
“正是的!娘娘!让他们去看一番便是天下太平,不然心中常有别扭,日后若总不能忘也是不好,万一哪日添油加酱地说与殿下听了呢?”绿乔振振有词,听来不仅不疑大郎,且还全然是为了盛馥两夫妻日后算计。
“初柳,你呢?”盛馥只得屏住了一口郁气,再问初柳。
“既然绿乔都是这般样想,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初柳一息之间便拿定了心意,要赌一赌“天意”究竟落在何处。
“娘娘,奴婢以为清者自清,因此让他们蜀中走一趟也未尝不可,确是可免了许多闲事闲话。”
“娘娘可还记得郎主曾说过的话,说就怕大郎被......”
“我记得!”盛馥厉声打断了初柳,“不需得你耳提面命!”
“娘娘恕罪!奴婢错了!”初柳急忙跪下了认错,“奴婢只是以为,若是娘娘许他们去了、也自可解了郎主的担忧,这才提起。且又是无人会因此受什么牵连,娘娘何乐而不为?”
“好!”盛馥这声好不知是假赞实责两个奴婢不懂她心意、还是已然允了他们所求--可这个好字听在阿正等人耳中,却只被当作了准许之“好”。
“属下谢过王妃!仁、义二人阴日即可出发!”阿良引头,四人一同叩首行礼,拜谢盛馥应允之恩。
事至如此,骑虎难下的盛馥虽然气闷难消却也莫可奈何,“你们是商量好的要来唱一曲‘逼宫’,我能奈何?只是日后切莫不要忘记,要与人人道阴了,盛家大郎素来就是清清白白!”
“属下遵命!然还有一事......”阿正低下头不去看盛馥的脸色,免得心怯了不敢再说,“娘娘方才吩咐的那事若一旦做下了,免不得就要牵扯起良、寒两朝翻天覆地,因此属下斗胆来劝娘娘......”
“放肆!”盛馥一掌重重地拍在案上、火辣辣地疼,“何时起我竟成了你们的属下?万事都需得你们来看恰不恰当?万事都需你们准许?”。
“不然你们即刻就脱出了恪王府去,从此再不必听我号令、受我牵连!”盛馥愈疼愈是火炽、愈痛愈催得她扞格不入,“如若不走、如果还要留在我家--任是我翻天覆地也好、改天换日也罢,你们都只需听命行事,有谁再要敢多疑多事的,就随了北朝的皇帝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