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柳渊叹一声,极轻,手稍稍用点力,刘文就跟着走了。
却又不敢走得快一点,怕她崴脚。
他不是没有进步,只是还没有达到她所期望的。若这个时候,他放肆一点,挽住她的手,她是肯定不会拒绝的。
可惜没有。
上车后,刘文躺在后排,“喂,妡妡呐,我吃过药好困,困得难受,要不改天玩吧?嗯,好,拜拜。”
“我回家。”她语气淡漠的说。
柳渊没言语,看了一眼后视镜,拐向了通往青屿花园的路。
此刻,原计划一起看画展的苏妡与许邯,就这样享受两个人的时光了。
“看不懂啊看不懂,要不我们去做点别的比较有意义的事情吧?”
还没半小时,喵先生就打退堂鼓。
苏妡眉峰高扬,“这没意义吗?和我一起没意义吗?”
“……”许邯紧抿着嘴,绷直唇线,笑意隐在眼角。
现在真是一言不合就出送命题。
“没有是不是?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苏妡荡着手臂,手指微弯,许邯就勾着她的手随着她晃。
即使展厅年轻人占了大部分,可这行为过分三岁了。
“以赵小清的话分析,她和李廷寅是男女朋友,我估计最多是见不得光的关系,要不然李家还搞相亲这套,就是真不怕死了,俩人肯定合谋欺负你的。”
两人在欣赏画作的间歇,谈些杂事。
“知道啊,还有两个多月了,哪儿有心情管这些,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别跑到我面前烦我就行。”
她也知道,对方要是故意的呢?赵小清已经辍学,没什么负担。
“你说,一张脸动那么多刀,赵小清家里怎么拿的出那么多钱?半年,恢复力也是挺惊人的。”
以苏妡对赵小清家庭的了解,一个普通家庭是难以负担的,她父母不可能因为她买车买房吧?赵小清还有个弟弟,听说赵小清上学胡混,多多少少有家长重男轻女的影响。
“所以她找就找李廷寅这种人……”许邯忽然笑了,“这样,我找人查查她管制期以来的人际关系,反制回去。”
今天和柳渊说李廷寅与吕思扬关系亲密时,柳渊谈了几句李廷寅的为人,爱玩会玩又控制欲强,当时他们同校不同届不同系,没交集,柳渊对这些信息只是听听的态度。
万万没想到,吕思扬会和他混一起那么多年。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人以群分,如果柳渊与许邯多和吕思扬接触,早就认识李廷寅了。
“你哪儿还能操心这些?今天放你出来就是多余的,明天不要出门了,好好复习。”
“不是,劳逸结合才有效率,一会儿你说补什么,我一定认认真真的。”
“除了语数英我还能参与哪一科?”
“生物。”许邯不假思索地答。
“……”苏妡顿时琢磨起以后的日子,就这么不要脸下去吗?
可扪心自问,她不馋吗?温柔与甜蜜,都是上瘾的东西。
“自己复习。”
“不行,你不教我,我会没书念的。”他敛着满眼的蜜意,款款情深。
苏妡觑着他脸上溜过的精明,骗子。
游逛完画展,就是晚饭的时间了,哪里有时间施行,饭未吃完,沈可毓就来电话问她赵小清的事,苏妡如实道出事件经过,直言暂且不要爸爸分心,主要是担心爸爸从赵小清哪里听点乱七八糟的描述,再对许邯生出些猜忌。
刘文默不吭声待在家,心情差到了几点,不知是不是节食的影响,偶有虚汗疲乏和心悸的症状,心内更加不舒坦。
晚上,刘文父母从外归来,她妈妈进门就尖声喊,“刘文,你过来,跟我说说你今天干什么好事了?!”
正在卧室窝着的刘文,一骨碌爬起,草草趿拉上鞋,奔到门口,见爸妈脸色一个比一个差,她怯怯的一手扶着门框,不敢多往前一步了。
“爸,妈,我今天和柳渊出去了。”
她希望坦白从宽,因为现在真没精力去应付父母的盘问。
“你和他出去干什么?上次我怎么和你说的?你看看那个苏妡,是麻烦事总找她,还是她压根就是个麻烦精?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和她再玩了,你一次两次背着我们,爸妈是害你的吗?还是你也想我们一家为了躲避别人的脸色搬迁?”
妈妈的火气冲天,爸爸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裹杂着怒意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不过他们尚有理智,暂时不会对自己孩子说极端的话。
“他今天刚来这边,就单纯的说中午吃顿饭,在小店吃完我就回来了,不信你去问楼下张姨,我和她一起上的楼。”
可她越是急着择清楚,妈妈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她才极力遮掩。
“他就认识你一个人吗?找谁不行偏找你吃饭?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好意思总和你一个高中生联系的?我们给你找那么多家教,都赶不上他一个人的热情!”
刘文妈妈一如既往地言辞犀利且繁多,一连串的问题次次让刘文头痛不已。
“就因为和妡妡、许邯我们都认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说了,没事别找我。”没说,也差不多了,他送她回来的路上,她一个字都懒得讲,告别也没有。
真的太失望了。
不过想听一句明白的心意,不是无休止的打哑谜。
为了和他相配一点,她没时间运动减肥,就节食,越吃越少,就算和苏妡一起疯的时候多吃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