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一勺地舀起雪莲羹送入钱万惯的口中,他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不知不觉间,一碗就下了肚。
下一刻,也不知郁兰芝是不是故意的,脚下突然一软,手中的瓷碗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后者微微一惊,下意识地就伸手抱住了她,顿时犹如一块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从她身上传来的处子幽香,好像一只无形的小手,时刻撩动着钱万惯心底的欲火……
“兰……兰芝,你小心点……”
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干的冒烟的嗓子,开口提醒道。
钱万惯只觉得这一幕好像做梦一般,自己以前不识璞玉,处处欺凌她,如今想要挽回,只觉得做什么都无法弥补。
他再感受了一下那份温暖,接着有些不舍地将郁兰芝往外推,生怕她今后不再搭理自己。
可没成想郁兰芝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不断地往自己怀里钻,身子还在微微颤抖,有些委屈地说了句。
“万惯……我好怕……”
闻言,钱万惯一时间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内心又有些躁动不安,双手尝试着揽住她的身子,见她没有抵抗,接着又尝试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有些口齿不清,十分笨拙地安慰着,却没想到她哭的更加可怜。
“兰芝,是我没用……让你受欺负了没办法替你讨回公道,我一定会替你揪出那个淫贼的!”
此话一出,他怀里的郁兰芝抬起了头,脸上布满了泪痕,犹如梨花带雨,美眸哭的微微发红,更显娇俏,惹人怜惜。
“万惯,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他咽了口口水,双眼迷离地点了点头道:“兰芝……只要是你的要求,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是去死我也愿意。”
郁兰芝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冷意,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不知是在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片刻后,只见她离开了钱万惯的怀里,背过身说道:“万惯,此事过后,我就答应跟你回去成亲……”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他立刻便上前拉住了郁兰芝的手,十分认真道:“兰芝,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你等我!”
说完之后,他便将郁兰芝塞给自己的东西收好,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站在窗外的沈砚眉头微微一皱,赶紧往暗处一躲。
……
房间内。
郁兰芝目送着他离开后,脸上的表情又回归冷漠,坐回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内的自己,有些陌生,也有些自豪。
这张脸就像个面具,戴在自己脸上许久了,她越来越觉得只有这样美若天仙的脸才配得上如此优秀的自己。
可如今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隐约能看到皮肤逐渐正在发黑,脸上的胎记也越来越明显。
原先那张清美绝伦的脸已经荡然无存,却而代之的则是一张满是雀斑的面孔。
她气的咬牙切齿,体内迸发出一股骇人的灵气波动,顷刻间便将铜镜震的粉碎的胭脂首饰掉落一地。
房间内纱帐飘起,红烛摇曳。
她接着从梳妆台下的暗格内取出那个玉瓶,打开瓶塞之后,那股腥臭味再度弥漫开来,借着晦暗的烛光往里一看。
只见里面的瓶壁上,有一部分是黑的,有一部分则是瓶子本身的颜色。
若是定眼观瞧,便能发现里面那些漆黑的部分,竟然是活的,还会动!
是由一只只比蝼蚁还要细小的虫子所构成,惧光喜阴。
郁兰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人面蛊只剩下那么点了,完全不够用!
眼看明天就要秋试了,自己这副样子还如何见人?!
她紧握着玉瓶,脸上充斥着怨毒之色,突然回想起沈砚的那张脸,犹如心魔一般时刻折磨着自己,内心已然起了浓烈的杀意。
“该死的思过崖,该死的沈砚,该死的凌剑派!我一定要将这一个月来所受的折磨悉数奉还!”
……
翌日清晨,天空尚未破晓。
凌剑山海拔数千丈,高耸入云,巍峨耸立,犹如一柄冲天之剑,刺破苍穹。
可有一片厚重的黑云压着整座凌剑山,仿佛伸手就可触及,将阳光给遮挡住,莫名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现在时间尚早。
可演武场上早已经人满为患,今日来的人明显要比昨日更多。
不仅是六处看台座无虚席,还有长老席上,凌剑派几乎所有的长老皆是齐聚于此。
另外还有许多小门小派,甚至连那些与凌剑派齐名的六派门人也特地前来观赛。
最引起沈砚注意的还是一对夫妇,他们坐在仅次于掌门以及两位执教长老的席位上,衣着显贵,眼高于顶。
他们赫然是钱万惯的父母,今日竟然还真的前来观赛了。
果然有钱就是爹,在哪都无法改变……
沈砚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此刻他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两条小短腿无力地在空中晃荡,都够不到地面……
方晴则面带笑意地站在他背后。
核心弟子席位上,五位核心弟子也已经齐聚于此。
身边的彪形大汉自然是罗烈,而位居正中的人自然是大师兄杜若,左边那位翘着二郎腿的人是周乾,最左边那位面纱遮容,身段婀娜的女人就是郁兰芝了。
她一直有意无意地斜视着沈砚,面纱之下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对于他成为核心弟子的事情,郁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