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学手续没办下来也就忍了,那学费早不退、晚不退,偏偏今天说要退,盛风的领导故意跟他作对?还有阮家小公主居然为那小子出头,就那穷酸样,他配吗?
傅清融越想怒火就越旺,顺手将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全都拂到了地上。秘书听到动静敲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满地狼藉想动手收拾,却被毫不留情地骂了出去。
躺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梁,傅清融满脸疲倦,还在想补救的办法。别的暂且不说,阮家小公主的事令他忧虑得很。
那位首富有多宠爱女儿,圈子里无人不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要星星绝不摘月亮敷衍。只要那小公主一句话,傅家的资产随随便便翻一番。
尤其小公主还与他的子女年龄相近,这就更让傅清融有想法了。很早之前,他就让傅嫣、傅泽与阮软打好关系。女孩子间聊聊天、逛逛街,很快就能成为闺蜜了。
而且傅泽从小就长得帅,特别招女孩儿的喜欢。若是小公主能够看上他,阮家与傅家成为姻亲的话,那么阮家那么多的资产还不是他们傅家的囊中之物?傅家成为a市第一大家指日可待。
算盘打得噼啪响,架不住儿女不争气。傅嫣不用说,每次谈到阮家小公主都一脸不高兴,活像别人欠了她千八百万似的。那副模样,还能指望她去接近阮软?不讨人嫌,不为家里惹来麻烦已经挺好了。
傅泽倒是有那个心,奈何小公主不乐意搭理他。都在一个班里念书,做同班同学这么久了,别的情愫没有,连基本的同学情都没剩多少。傅清融恨铁不成钢啊,怨他这个儿子毫无一点自己年轻时的风范。
当年那会儿,他要多少女人搞不定?只是一个娇娇女而已,鲜花、巧克力、最新款的包包轮流送,时刻哄着、顺着她的心意。时间一长,那颗芳心自然就到手了。
女人嘛,也就那么回事,感性又肤浅。被娇养的女人更是如此。只要笃定一个男人爱她,不管身份、地位的差距有多大,飞蛾扑火也要追求一段所谓刻骨铭心的爱情。到头来燃烧了自己,却啥也不剩。
自认为对女性了解得很透彻,傅清融对自己那不顶用的儿子就愈恼火。瞧瞧沈殷的手段,还没转学多久,就勾得阮家小公主为他说话了。若任由其发展下去,这小子将来有的是机会翻身。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当前他最担心的是阮家小公主将今儿看到的那些散播出去。活到四五十岁了,这点脸面他还是要的。若他逼迫继子退学的事在圈子里流传,傅家铁定会落为笑柄,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想被人看笑话的傅清融很焦急。但他再急也无计可施,只得惴惴不安地盼着事情不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至于让沈殷退学,短时间内他是没有那个心思去折腾了。
助理走之后,校领导与班主任安抚了沈殷几句,让他安心学习,不用担心忽然就被退学。又详细说了下免除学费的事,才放人离开。阮软在一旁听着没吱声,出了门悄mī_mī瞟了一眼少年,满脸写着有话想说。
“怎么了?”沈殷好笑地问她。
女孩儿搅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做错了什么一般。小心翼翼的,唯恐他会生气的模样。
“我是不是自作主张了?”阮软见少年茫然,补充道:“办公室那件事。”
她当时被气到,嘴上没把门,说得那叫一个痛快。对于自己而言,傅家根本不算什么,她想说就说,无须忌讳。
可这终究是少年的私事,没问过他的意见,自己就连退还学费都打算好了。虽然最后是学校出面做的决定,但她还是忽略了少年的感受,感觉不太尊重人。
“不会。我本来也是想将学费那笔钱还给傅家的。”原来是因为这个,沈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从搬出傅家之后,他就一直盘算着要将傅家垫付的那笔学费还回去。只是他手头还没那么多钱,想等拿到征文比赛的奖金再说。没料到,傅清融想让他退学,还来得这么快。
那位领导与班主任刘老师都是关爱学生的人,在此事中帮了他很多,也让沈殷生出了些对盛风中学的归属感。而身边这个小姑娘则让他感到惊讶,自己应该没对别人提过学费、兼职那些事,可女孩儿好像很了解似的。
换做其他人兴许会心生警惕,或者觉得不适。偏生沈殷就不是常人,他享受少女对自己的关注。非但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对,甚至还暗暗地欢喜。
“其实你帮了我。”沈殷扬了唇,视线扫过少女白嫩的脸颊,故作不经意提起:“要不这周六我请你吃饭?和几个好朋友一起。”
月考前与三中的那帮同学约了聚餐,就定在这周六。谁想到呢,上了高三以后,将近一半的学生被家人压着参加高考冲刺班,补习时间就是每周末、寒假。还有些人临时有事,来不了的。因而说好的班聚就那样泡汤了,到场的就是陆然和几个相熟的朋友。
自与陆然请教了追女孩儿的一百零八式后,那家伙没事就冲他挤眉弄眼的,说想见见他欢喜的姑娘长什么样。沈殷一直没理过他,直到这次聚餐,他提议可以带女孩子出来吃顿饭。
那几个相熟的朋友从陆然透露的口风中摸到了点八卦消息,也是举双手双脚赞同。还保证他们吃相绝对斯文,不会把女生吓跑的。
几人关系很好,也出于沈殷的私心,他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