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凑在一起,忍不住的低声细语,声音中带着一些好奇,带着一些疑问,在卢小鱼听来,就像是蚊子的扑翅声,嗡嗡嗡…
“这人是谁啊?”
“看起来和少爷一般年纪,是少爷的朋友吗?”
“看他气质不凡,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尤其是那个有着凶器的丫鬟,看卢小鱼的眼神里,总透着点别的意思。
另一个丫鬟道:“小茹,你这眼神太无礼了。”
原来这凶器丫鬟名字叫小茹,大家都望向她,让她立时收敛。
“真是抱歉…”
她望着卢小鱼道。
少年咳了两声。
府邸中的丫鬟一切都归府中所有,虽有杂念,但总归不由自己,处处受缚,少年咳声便是提醒。
这花园间变的非常安静。
在四位丫鬟的注视下,少爷领着卢小鱼进了大厅。
“在这稍坐吧…”
少年叫了声小茹:“去请夫人!说家里来了客人,是故人!”
丫鬟们都有些奇怪,客人?故人?小茹疑惑着走上阁楼。
这些年夫人几乎并无任何交际活动,这故人是谁?夫人惜字如金,也少听她说起过往事。
不过即是少爷说了,那只能去请夫人下阁,不过昨日柔小姐回来,两母女此刻在阁中说话,正是聊的火热之时,现在去叨扰,怕会被骂吧?
骂便骂吧,夫人刀子嘴豆腐心,习惯了。
脚步声在阁楼上响起,阁中一位妇人,她若是年轻个二十岁,怕是极美!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在妇人的身边,还有一位韶华如花的女子,她一身淡黄的衣衫,腰间配着一柄银色短剑,神情漠然似有愁思,可就算任她无情也是动人无比,她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脸若银盆,目似双杏,似有愁思,但只要见到她,也只被她的美貌吸引,又怎会看出她的愁呢?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些好奇。
“……莫非是柳枫闯进来了?”
她知道母亲日日布置花园迷路,只为考较三弟,锻炼意志。有好些时日不见,三弟似乎进步了不少?今日太阳正挂当中之时,他便闯过迷路,是母亲的招数用烂?还是枫弟的智力大涨?
小茹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的落在两人耳中。
“少爷说有故人求见…”
阁中两人相视一眼,故人求见?是谁呢?这二十年之前的事都淡忘,不记得还有谁?就算记得,也不想记得。
柳柔望着陷入沉思的母亲,她也在想,是谁呢?故人?母亲的故人?什么样的故人?
她走出阁楼,扶在围栏上望下,不由一怔。
枫弟,在给人倒茶!
茶水滚烫冒烟,摆在了卢小鱼的桌前。
丫鬟都被搁在一边,瞧着这幕,有些为难。
只好在旁看着,听两人聊些如何闯过迷路的话。
柳柔的眼中,枫弟轻摇着折扇,风却是往别人身上吹着,不由扬嘴一笑。
“这又是何故?”
………
人声风声,声声入耳。
丫鬟们更好奇的是,竟是这名公子领着少爷闯过了迷路,不由瞠目结舌。
柳柔看着那处景象,双眉微挑,隐隐有些意外,搭在护栏上的手指轻轻敲击。
“噔…”
声音虽小,但藏不住泄入卢小鱼的耳中。
卢小鱼心头微颤,抬头斜望,凭栏处,惊鸿艳影!
这间变得安静,就连鸟鸣都消失了。
那妇人走到了护栏边,视线在少年和卢小鱼之间徘徊了一会,最后落在了卢小鱼身上。
“这人是谁?哪里来的故人?故人之后?可如果是古人之后,又能是谁的后?可如果不是故人之后,又会是什么?她二十年前嫁入柳府,今年三十八,她的家境贫寒,没什么亲人,更没有什么朋友,仅有一个干哥哥…可他在哪呢?”
她一下子沉浸入回忆中,念及那位哥哥的样貌,已经有些记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名,她叫他晋哥哥。
今时今日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在这柳府中,她备受老爷钟爱,地位比之正妻还高,对这府中的下人来说,她却是比正妻还正,虽然名义上她只是一个妾。
她只有一个孩子,那便是柳枫,至于柳柔,那是正妻所生,叫她一声姨娘,感情也是极好。这也多亏了,温柔若水,善良温和。
就像现在这样,仿若柳柔就是她的孩子一样,对她问寒问暖,对她百般关爱。
一道清脆的声音,把他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娘,今日能够这么快从迷路进来,多亏了他。”少年指着卢小鱼。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聊了些什么,枫儿又知道了些什么?看两人聊话时的模样,想来枫儿是喜欢这人的。
邓阿花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没有问他是谁,而是“哦”了一声,道:“既然能够闯过我这迷雾,不管是不是故人,那都是我的客人。”
丫鬟们的议论声叽叽喳喳般响起,似乎对于主人家的话讶异的很,似乎眼前这幕,很是少见。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迷路倒是其次,这不过是让人要生出这样的信念罢了。”
“有时候话说明了,知其理却又知行不一。”
“只有实践后,才能让人真正生出这样的信念,才能锻炼意志。”
卢小鱼看向柳柔道:“小姐觉得我说的对吗?”
“有几分道理…?”她看向了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