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乱如乱麻,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多了点,蓝落儿的身份,以及柳尚卿的出现等。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头绪,竟然一瞬间打回原形一般。
他的眉头犹如浓云愁在眉间。
宝儿知道是公众场合也没用哭得很大声只是这个样子更让人心疼了,过往的路人都时不时的看过来一眼。
宝儿眼眶红红的,像只小兔子,她张开朱唇,一直小声啜泣的回应他说道:“有些日子了。”
黎狸冷静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的说:“打掉。”
对于不喜欢的人,他也是很绝情的,比谁都要冷酷无情。
宝儿听后,泪水彻底成了汩汩涌出的泉水,她受了很大委屈,神情激动的大声说道:
“我说过了,把我赎出来,我就跟你走,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玩够了就扔吗?”
关于这个事情,他其实是知道的。
但是没有想到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黎狸面前的茶早就凉了,凉了的茶就不好喝了,干瘪的茶叶,一片一片沉到了杯底,毫无生气,全然没有一开始浮在水面上的模样。
黎狸不再说一句话,他说的,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
尽管他和很多姑娘有花边新闻,但都没有把果子摘下来,这一次算是意外,但是他也了她赎身了,算是将功补过,两不相欠。
宝儿姑娘愣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特别是黎狸身上冰冷的气息一直在寒气逼人。
她擦了擦自己的泪水,手帕上绣了一直鸳鸯,本想这次来是送给他的,但是她自己先用了。
帕子很快便湿了一片,男子没有任何动作,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般,气氛冰冻到了极点。
宝儿姑娘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不好,他每日晚上来,难道不是在向她表达爱意好感吗?那份赎身的契约书不就是他送给她的聘请礼吗?
宝儿姑娘的泪水擦了又流,心脏仿佛碎了一般,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宝儿姑娘忽然就冷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冷艳动人。
若是身边有一位画师所在,一定会将她的表情描画下来的,太过分惊艳了。
瘦小的脸蛋上挂着泪珠,纤细的脖子上没有一丝遮挡和装饰物,耳垂之下给有一个小花骨头的钉子,全身上下,再无他物。
简洁大方,得体从容,她无论怎么打扮自己,都有一种别致的美,在里面,是一种油然而生的美感,古有倾城倾国,佳人难得,今有宝儿,泪泣成声。
黎狸的心并非顽石,他听到也觉得心脏狠狠的揪扯了一下,一股揪心的疼痛感串到全身。
他不敢去看她一眼。
不是沦陷,是坠落。
黎狸慢慢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令彼此都难受的环境。
他忍着心痛感,站了起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抽离开这个座位。
宝儿姑娘忽然就开口,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陌生:“我知道了,是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打扰到你了。”
短短的一句话,字字嘲讽,句句辛酸。
宝儿冷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这一笑刺痛了黎狸的双眼,但是他终究只是动了动嘴角,没有张开,没有再见。
两人背对而去,扬长离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冲散了他们的影子。
也许他们还会再见,也许他们再也不见,但是不可言说的是,他们都有了不同层次的成长和飞跃。
是残酷的血淋淋的现实教训。
黎狸离开茶楼阁后,就回到了他学校的住处。
他看向已经收拾干净的桌椅,叠好被子的床铺,他知道蓝落儿他们也走了。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
他觉得忽然间很难受,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压着他,像块巨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来到床边,双腿一软就蹲了下去。
床边的小人儿静静的靠着床的一角,被子洗过之后,没有了蓝落儿的味道,这里似乎没有人来过,居住过,生活过一般。
黎狸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地板,眼前模糊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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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尚卿的哥哥柳尚延不喜欢蓝落儿,可是他暗中也偷偷的跟随这他们一起,前往那座神秘的大山,和神秘的地方。
比起担心蓝落儿,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弟弟柳尚卿的安全,这一路上,他就心怀不安之感,他总觉得会有危险,而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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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尚卿淡淡的叫了一句身边的人:“小哑巴。”
那个被唤作小哑巴的男子,抬起头看向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也参不透他的心情。
柳尚卿问道:“之前的事情,你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他怕他回答不出来,还提地加上了一些关键词提示他,“比如,你被拍卖,被人虐待的事情。”
柳尚卿很好奇他的身份和实力,待之后到了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他一定要测一下他的实力才行。
小哑巴摇摇头去,眼睛看着前面的路,看起来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但事实上,他也确实记忆有的残缺了。
他看着前面的路,快要到山口了,默默的往蓝落儿的身边走近了一点儿。
蓝落儿看着他凑过来,又回头对柳尚卿说:“你别一直纠结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