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听了这话,心里窃喜。不过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佯装疑惑的问道:
“娘,听你这么说,万氏应该是好利索了。她二弟所惹的那些事儿,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清楚的。咱们不如趁着万氏这会儿还在府衙里,去跟她说说解除婚约的事。”
郭氏面露难色,“璃儿,这事儿,咱们还是在私底下请人来解决,更为妥当。”
一听这话,秦璃顿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错,父亲是书院里的夫子,她和付煜的婚事,是秦、付两家人的家事。他们要解除婚约,在私底下相商就好,最好别嚷嚷的全城人皆知。
免得被人看了笑话。
在本朝,皇帝重用文臣,文人的地位普遍都比较高。
嘉余之地自古出才子,嘉余城更是出状元的宝地。以前的嘉余书院,也就是如今的悦禧书院,可谓是天下最大的科举考场。
她的祖父,早年就是从嘉余之地考出去的,还是开国之君钦点的状元。
她的父亲早年也是状元郎,后来回到故乡,捐资修建了悦禧书院。平日里乐善好施,帮过不少的寒门学子们。
在那些得到过她父亲帮助的学子们之中,也有一些是在皇城中做官的。
有几位一听说夫子家要办喜事了,还特地写信托家人们前来她家,早早的送来了贺礼。
如今,她遇到了这些糟心事,婚约自是要解除的。她的母亲不想去府衙解决问题,是不想失了颜面。
可万氏能“醒过来”,全靠她在背后不断的努力啊。
她要不把万氏的二弟,万鸿绩在背地里所做的那些恶事给写在书信里,让三公子看到的话。三公子能知道万鸿绩那个恶人,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事?
秦璃伸手握着郭氏的手,轻声说道:
“娘,若是祖父还活着,那咱们去请人家来说事儿,也好解决。可问题就是,祖父不在了。”
说到这里,秦璃隐约记起了一件事,长辈们在为她和付煜定下亲事之前,似是还按当地的规矩,请了个媒人的。
那媒人是谁,她却是怎么都记不起了。
趁着郭氏在,问道:
“……”
郭氏摇头,“请谁,都不如去请付氏一族的族长来。哪怕付煜的爹是个知县,可他们族长的话,他也不能不听。”
秦璃也不明着说,反对,只是好心的提醒了句:
“那个人的话,付知县当然是要听的。要不,付知县在这些年里,也不会为了那个人来咱们家好几次,找父亲借银两。好拿去给那个人修建更宽敞的宅子,还把他们家嫡女风风光光嫁出去……”
如今,那个人倒是住进了宽敞的宅子里,嫡女也是如他们付家人所愿,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的嫁出去了。
可付氏一族的人们,包括那个族长在内,在得到了她的爹娘的帮助后,可有来登门致谢?
并没有!
郭氏听了这话,没再犹豫,道:
“好,璃儿,为娘听你的。咱们去府衙,请他们为咱们做主。”
半个时辰之后。
秦璃和她的母亲同坐一辆马车,来到了府衙门口。
下了马车之后,秦璃在她的母亲的搀扶下,走进府衙的大门。
在前往大厅的路上,郭氏没少嘱咐秦璃:
“等你一会儿进了大厅,见到了万氏,不管万氏说什么,都尽量别跟万氏理论。有些话,不该由你这个未出阁的女子来提,应该让我们当长辈的跟他们讲。”
秦璃耐心的听着,哪怕自己都不记得,郭氏对她说这话,都说过几次了,可还是没表现出一丝丝的不耐烦。
两母女来到了府衙的大厅门口,在一位红衣女子的带领下,前往大厅。
大厅里分外肃静,除了能听到一位老人的问话声,便就只能听到,那些站在大厅里的衙役们,喊出来的“威~武~”声了。
秦璃只见衙役们分为两队站着,还站的非常齐整。
想看看万氏站在哪儿,却被两位衙役以杀威棒一交叉,就把她和她母亲给挡在了原地。
领着她们进来的那位女将士,给秦璃和郭氏递了个眼色,以此提醒她们,跟她进一旁的屋子里等着去。
秦璃和郭氏只好照办。
等她们母女二人走进了大厅旁的屋子里,那位女将士,就为她们一人泡了杯绿茶,告诉她们道:
“秦夫人,秦姑娘,你们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品品茶。待石大人和三公子来了,我再带你们去大厅。”
秦璃和郭氏连声道谢。
坐在大厅里,秦璃很快就听到了妇人的哭声,很是悲凉。
“呜呜……,大人,舍弟他冤啊。民妇是知道的,他是个老实人。因为老实,做事儿又勤快,才被人引荐给知府大人,来当差的。他并未借着,为皇城的石大人接风洗尘的名义,在花月楼设宴……”
正是万氏的声音。
秦璃一听到万氏的话,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她若没有证据,怎会随便写信给三公子,说出万氏的二弟,万鸿绩在背地里做的些恶事?
既然敢把那些事写出来,让三公子知道,她就不怕万氏他们不认账。
秦璃很快就听到了那位老人的声音,分外严肃:
“付万氏,你说这话,是怪本官冤枉了好人,不该让人把万鸿绩这贼人给绑来?”
“大人,民妇不是这意思。”
万氏赶紧为自己辩解。
“嘭。”惊堂木拍在案几上的声响传来。
秦璃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