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德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大河上。 大河是黑色的,波涛不显,平静得好像是镜面。
他的手紧紧握着十六,而十六则是紧紧抓着那把沉重的剑胚。
唐德尝试着施展身法,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感应不到玄能。他身体浸在河水中,每一个动作,都阻力重重,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难道这真的是寒川?!
他思忖着。
而这时候一个漂浮着的人影突然间闯入他的视线中。
这是之前围攻他的四个武者中,给予唐德最后一击的那个权杖武者。
这时候的他有些凄惨。原本高贵而又圣洁异常的白色教袍,变得破烂不堪。而他的脸也肿胀如同猪头。
显然他在寒川之水砸下来时,吃了不少的苦头。
当唐德注意到他的时候,他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一张开眼睛,便立即看到了唐德。他下意识就想要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来。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在河水中|加想不到的是寒川之水,竟然沉重至此!他的身体浸在水中,就好像被套上了枷锁。
所以他的身体才刚刚有反应,便有“咔嚓”声响起,他的手关节直接脱臼。
唐德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白亮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这寒川之水,每一滴都极为沉重,无数滴这般水滴组合形成的河水,对于所有武者而言,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在河水中,他们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极大的力气。
如果力量有所不逮,他们在寒川中,就好像木头,没办法有太大的动作。
而唐德却不存在这个问题。
二重冥岳身带给他的,是远超过六阶、七阶武者的力量|加不用说这古怪的寒川,竟然还禁锢了所有武者的玄能!
这寒川,简直就是体修的战斗天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动不了?!”
胳膊以及腿关节同时间脱臼所带来的痛苦,让这个权杖武者忍不住大声惨嚎起来。他还尝试着挣扎,但是沉重的寒川之水如同枷锁将他牢牢捆锁,每一次挣扎的动作,只会让痛苦更加猛烈。
“小兔崽子,你走开,别过来!”
权杖武者看到唐德脸上笑容时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当他骇然看到,唐德在水中开始跋涉,向着自己而来时,终于慌乱起来。
“站住!我是光明教会的权杖武者!你胆敢伤害我一条毛发,我会让人将你全家满门都变成异端!统统送到火刑架上去!”
“异端么?!”
唐德低沉地笑了起来。离开帝都之前,他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光明教会的武者。他虽然知道光明教会与三大帝国的矛盾由来已久,但并不很清楚之间的缘由。
但随着他与光明教会越来越多的接触,他终于开始发现这些打着神的主意,行的却是龌蹉之事的人的可恶之处。他们这些自称神的信徒,能够在末日审判之时顺利进入神国的人,却并不见得比那些被送上火刑架的异端更加良善。
甚至恰恰相反,他们更加贪婪!
更加暴怒!
更加善妒!
所谓的七宗罪,在他们身上能够更加淋漓尽致地体现!
要说谁更应该进入地狱,那一定是他们!
唐德一步一步,在水中跋涉。他的手臂肌肉绷得很紧,如同怒龙一般虬结。他每在水中划出一段距离,都需要花费极大的力量,一缕又一缕的黑色幽光,在他肌肉上缠绕、若隐若现!
这让他在黑色的河水中,如同魔神。
他每前进一段,权杖武者的脸色便会惨白几分,等到唐德
来走到他跟前,将脸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一片,一双眼珠子慌乱地滴溜溜乱转,写满了恐惧。
“你刚才很嚣张?”
“小子,有种我们离开了这里再大战一场!现在你落井下石,算什么英雄!”
权杖武者嘴唇发苦地道。
但回应他的是一个沙煲大的拳头。这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将他脖颈砸得咯吱作响,歪向一边,原本已经肿胀不堪的一张脸,更好像开了个酱油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并儿都迸发出来。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英雄!”
唐德冷笑着道,一边控制住他,一边又是一拳砸下!
“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很有种!”
唐德说着,抡圆了胳膊,用尽全身力气,一拳又一拳,狠狠砸在权杖武者那张脸上。
他讨厌这些光明教会武者的做派!
他们永远高傲得好像神灵!
他们所做的一切,即使是再如何龌蹉,也能够以所谓光明神的名义,将之美化!
他讨厌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特别是当拉塞尔高傲地看着他,好像能够主宰一切时;当伊西多用所谓有缘来当借口诱拐十六时,他便越加讨厌。
刚开始时候,权杖武者还颇为硬气,但是当唐德几个拳头砸下,将他一张脸砸得完全变形、门牙更是被生生砸落时,他终于害怕了,哀嚎恳求:“不要再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了。放过我,你让我怎么都行!”
但是那个硕大的拳头,依旧以恒定的速度,一拳一拳砸下来。每一拳之间的间隙、甚至每一拳的力道都一模一样!从刚开始的疼痛,到慢慢的惊恐,到最后的绝望,他能够感觉得到唐德的杀心。
他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