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久不曾见到了。 。今日倒是饱了眼福,可观姐姐一舞。”
伍青筠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泛出冷光。上次赏‘花’会她丢了脸,落荒而逃,回来后就被父亲下了禁足令。而伍惜雪,却因为谦恭有礼得到睿亲王妃赏识,也得了父亲的夸奖。大大落了她身为嫡‘女’的面子,她心里怎能不恨?伍惜雪不过就是个卑贱的下人生的庶‘女’,上不得台面。可是伍惜雪的生母媚姨娘深得父亲的宠爱,在府中的地位也十分高。连带着,伍惜雪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比之她这个嫡‘女’的待遇也差不了哪儿去。
她眯了眯眼看着伍惜雪。一袭水蓝‘色’纱裙逶迤拖地,外套月白‘色’竹节纹小袄。腰间一同‘色’腰带,将腰部盈盈系住,凸显著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青丝轻轻挽起,在发间挽上一个仙云髻,斜‘插’上一支蓝宝石蝴蝶发簪,一双眼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清澈明亮,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有著倾国倾城之‘色’,仪态大方,举止投足间平添着一份飘逸。眉眼一扫,美丽不可方物。
伍青筠眼眸骤然一缩,握着‘毛’笔的手指也猛然收紧。
滴—
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朵浅浅的荼蘼‘花’,且还在向外扩散,就如同伍青筠此刻心里那道阔扩越大的‘阴’郁之气。
她看着眼前靓丽而绝美的伍惜雪,眼底迸‘射’出狠历的光芒。就是这张狐媚的容颜,像极了媚姨娘。就连那眉宇间的弱柳扶风之态以及那眼‘波’闪动间流‘露’的动人媚态,也与媚姨娘如出一撤。
即便她心底不甘,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她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庶妹,早已出落得比她还美丽夺目,更加华光璀璨。
“姐姐怎么了?”伍青筠的神态自然没逃过伍惜雪的眼,她关切的上前,轻柔的问道:“可是身体不适?”
伍青筠掩下眸底的冷意,淡淡道:“没事。”她将目光转向画屏,边研究着该怎样下笔,边随意的问道:“往日这个时候妹妹不是在媚姨娘跟前学习‘女’红吗?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伍惜雪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丫鬟走出去,这才笑盈盈的走过去。
“娘要帮母亲管理账册,忙不过来,遂遣退了妹妹。”
啪—
伍青筠手中的笔脱落,在白‘色’的宣纸上渲染了浓浓的墨迹。就如同涓涓而流的小溪,在山谷里汇聚成一汪河流。那墨迹黑得浓厚,黑得透亮,黑得如同伍青筠此刻的脸‘色’。‘阴’沉、恐怖。
她豁然转头,眼神‘阴’鹜冷沉。
“媚姨娘虽得父亲宠爱,可终究只是一个姨娘。妹妹自小学习礼仪诗书,三从四德,则该知道妻为妾纲的道理,怎的今日却糊涂了?今日被姐姐我听见也就罢了,日后切不可在旁人面前犯下如此错误。知道的会认为妹妹你敬重姨娘,可是不知道的就以为妹妹你不知礼数枉尊姨娘为母。这要是传出去,于父亲在朝堂上的面子也不好。”她眼眸冷傲睥睨,清冷的继续说道:“母亲身为当家主母,这些年将太师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需要有人帮助。媚姨娘平时伺候父亲已经够辛苦了,整理账册极其累人,媚姨娘恐怕‘操’劳不过来。还是好好在院子里休息吧,这些事情自有母亲‘操’心。”
伍惜雪捏了捏手帕,努力忍着心里那股屈辱和不堪。伍青筠字字句句都拿嫡庶尊卑压她也就罢了,反正从小到大,这样的明嘲讽她也听得多了。可是她不能忍受的是,伍青筠在她面前侮辱她的母亲。说她母亲魅‘惑’父亲。她母亲本是大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因为长得美丽又机灵,在大夫人怀孕的时候就被大夫人推出来做了父亲的姨娘。后来就有了她。母亲生‘性’善良,不愿与强势的大夫人为敌,处处忍让。就连她,也是从蓄在伍青筠的光环里长大。
很小的时候开始,母亲就告诉她。她们母‘女’能有今日,全都是大夫人的恩德。所以,她们不可以忘恩负义的去争去夺。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伍青筠怎样明嘲暗讽她都更够忍下来。可是——
想到母亲每日卑躬屈膝的在大夫人面前唯唯诺诺,过得如履薄冰,甚至为了不生下庶子碍大夫人的眼,每次与父亲同房后都会喝下避孕‘药’。
这么多年的忍耐是为了什么?
伍惜雪想到今早父亲下朝后回到家说的一件事,嘴角不禁勾了丝笑意。
“姐姐教训得是。”她向前一步,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可是姐姐这几天没出‘门’,可能对于府中的事还未了解透彻。可是姐姐身边的丫鬟难道也不知道吗?”她状似非常疑‘惑’的看了眼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的茜雪,眼底幽光闪过。
茜雪脸‘色’一白,头埋得更低了,身子抖筛康。
伍青筠起了疑,“茜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伍青筠的声音本就清冷孤傲,配上自身的高贵气质,自由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再加上茜雪因为心虚,本就惶惶不安,如今听得伍青筠这般质问,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嘴‘唇’发颤的说道:“秀饶命,秀饶命。”她脸‘色’煞白,额头上已经冒了冷汗,眼底浮现浓浓的惊恐。
伍青筠顿时眼一凛,“到底发生了何事?说!”她脑海中忽而灵光一闪,冷冷的目光直‘逼’伍惜雪笑得温和的脸。
“妹妹今日特意前来,不会是凑巧吧。”
伍惜雪仍旧笑得温婉,迎上伍青筠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