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喝两巡酒,牛魔王看了红孩儿一眼,对着天蓬叹息的说道:“我儿年纪渐长,老牛我可是又喜又叹啊。”
天蓬夹了一只蹄髈放在自己碗里,对着老牛明知故问道:“哥哥这话是从何说起?”
老牛半虚着眼睛说道:“我儿渐大,人说三岁看到老,我儿今年三百岁,吾可以说,此子天资胜我老牛十倍。有子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老牛心中真是欢喜。”话说完后,老牛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我儿至今未拜师,平日里都是我胡乱教些。只叹我老牛才疏学浅,埋没了此子。”
说完,老牛站了起来,对着天蓬端端正正的作了一个大礼,说道:“贤弟,此子虽顽劣不堪,但实为佳玉。老牛在此恳求贤弟收他为徒。”
红孩儿一听,也连忙放下碗筷站起来,对着天蓬端端正正的作了一个礼。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旁边站的几位侍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天蓬手里捏着一只筷子,将它在手里转了几圈,然后轻轻的敲了一下杯子,“叮”一声脆响后,天蓬开口说道:“好!”
天蓬话音一出,瞬间凝固的事物又泛活了过来,孙悟空在旁高声叫好,罗刹女端着一壶热酒进了饭厅,亲手给天蓬添酒,老牛吆喝着要下人布置拜师器物,天蓬挥了挥手,拉过红孩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红孩儿练了三百年的功,老牛可是懂得基础的重要性,之前根本没有教他任何功法,只是用各种仙果玉露喂养,增加红孩儿寿元,除此之外红孩儿只在火焰山中练习吐纳,能如此悟到三昧真火,可谓是天资极佳。所以红孩儿的根基极为扎实,而法术上犹如白纸,等待高人施作。
“就在这里拜师吧。”天蓬也不挑地方,就这样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红孩儿对着天蓬跪拜三下后,恭恭敬敬的跪端着一个放了一杯茶水木盘,将它举过头顶,开口说道:“师父,请用茶。”
“好,好。”天蓬正有些口渴,端过茶来,一饮而尽,然后赞叹道:“好茶。”四周的侍女都有些看呆了,这可是刚用沸水煎的茶水,这青衣人看着斯文,吃相惊人不说,竟然还不怕烫。
“徒儿请起。”天蓬放下茶杯后,伸手虚扶,红孩儿这才站了起来。
“好!”孙悟空在一旁看热闹,连忙鼓掌称好。
天蓬拉过红孩儿,伸手帮他把膝上的灰土拍去,然后在锦囊里摸了一会,掏出一个小丸递给红孩儿,说道:“好徒儿,师父来得急,没准备什么。这丸你先吃着,等为师空闲了,找点好料,再给你整上一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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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天蓬和孙悟空打了一顿屁股后,红孩儿已不是那个三百岁的小孩子了,他恭恭敬敬的接过天蓬递过来的小丸子,然后又对着天蓬磕头谢恩。
自从老牛把红孩儿救回来后,就给自家孩儿讲了一些孙悟空和天蓬的事情,这包括他们之前的事,也包括他们西行路上的事。老牛可谓是神通广大,消息来源极广,玄奘师徒在西行路上的一点一滴,竟然被他讲的如亲临现场,红孩儿练功之余,最喜欢听老牛讲玄奘一行的故事。
这天,老牛讲到玄奘一行被四大仙带着五万精兵团团围住,在恶战中天蓬一时大意被金刚圈暗算,身负重伤垂死。在众人意料之外,天蓬此时狂性大发,竟用命一搏,反杀三仙,听得红孩儿连连惊呼。
红孩儿现在心中,最崇拜的是自家父王,其二就是天蓬了。毕竟孙悟空的本事大多数是天生自带的,而天蓬是靠自己,以猪身为起点,一点一滴练出来的。所以今天老牛一说向天蓬拜师,红孩儿毫不犹豫就跪了下去,他也深知天蓬为人极为豪爽,拜师之礼看似不起眼,但是决不可以貌取物。
这酒又过了三巡,菜是上了一波又一波,大家终于吃累了,罗刹女带着红孩儿告退了,老牛知道自家婆娘的心思,肯定是急着让红孩儿化丹去了,真是见了好东西,一时半刻都忍不住。这家妇人就这德性。
老牛见闻颇广,风趣逗乐,加上孙悟空是个话痨,碰巧天蓬也是一个话匣子,三人凑在一起真是没完没了,只见这酒菜已冷,大家谈兴正高,老牛又是一挥手,对着两人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两位弟弟便在寒舍委住一宿,明日一早,我们便带着宝物去火焰山灭火。今夜嘛,正好秉烛夜谈。”
孙悟空和天蓬大声叫好,于是三人又转到客房中,摆上一堆点心瓜果,一壶热茶,几个人又海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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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说到自己前段时间回花果山,发现了一个假冒自己的贼猴子在花果山称王,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暴打了它一顿,最后作为惩罚,把那只猴子丢在花果山,替自己看管猴群。
孙悟空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对着牛魔王说道:“哥哥不知,我回到花果山后,总是忍不住回想当年自己之过失,望着那几万猴孙,心怕自己再也当不好猴王。这正巧遇到一个能干事的,让它替着,比自己干更放心一些。”
听到这里,天蓬和老牛都吹嘘不已,当领导也有当领导的难处。当领导难,当好领导尤其难,这天蓬可是深有体会。
老牛长吁短叹了一阵后,也对着孙悟空苦着脸说道:“弟弟啊,哥哥这也不好混啊。”
原来,老牛虽谓魔王,其实很多时候更像是一名掮客,毕竟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光是靠一个一个的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