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苦笑,李自成太不了解男女之情了,他根本不懂爱情,男女之间的情感是可以通过利益补偿么!在李自成的心目中,女人就是一件物品,可以随意安排摆布的。高夫人想了想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范青、李岩都是你要倚重的人才,你帮他们安排终身大事,也是好意。但最后却得罪了他们,这不是求近反远么!”
李自成哦了一声,这话也有道理,他不想得罪范青和李岩,这有悖他的初衷。他皱眉道:“范青怎么会不喜爱红娘子,这么美貌的姑娘,武艺又高,又是将领,还会唱戏,这样的好女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高夫人笑道:“人的感情很难说清的,不是大家都说好,他就一定会喜欢,最主要还是看心里的感觉,我觉得范青更喜欢慧梅。”
李自成对这种婆婆妈妈的感情问题是不大懂的,但他知道日久生情这四个字的,于是想了想道:“既然这样,就先不要说了,我安排范青和红娘子多接触一下,我就不信他能坐怀不乱,天天对着美貌女子能不动心。”
高夫人笑道:“这样人也有啊,比如你闯王大人,不就是不好女色么?”
李自成尴尬一笑道:“你知道我的想法,一心推翻朱家王朝,所以无心女色。等咱们大业已成,四海升平,那时候才能考虑别的。”
高夫人白了他一眼,道:“是啊!等大业已成,四海升平,那时你做了皇帝,美女要多少,有多少!”
“唉!夫人怎么今天语言这么犀利!”李自成讪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上房。
此刻,范青在老营的一处僻静地方,已经听了慧灵探来的消息。他脸色阴沉,牛金星明显故意的,他当然知道自己喜欢慧梅,还出这样的计策,故意恶心自己。他明面上不是自己对手,还想着暗中下绊子。
他心中如同吃了一个苍蝇一般恶心,一股怒气在心头缠绕。他于是走到上房附近等待。
一会儿,牛金星教完课,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范青,怔了一下,拱手叫了一声:“范先生!”
范青走上前,冷笑道:“牛举人,你现在已经是傅相地位兼经筵讲官了吧!”
傅相在古代兼有皇帝师傅和宰相的身份,地位十分崇高。经筵则是明朝的制度,皇帝定期去文华殿,听儒学大家讲论经史,完毕后皇帝还赐给酒宴,所以称为经筵。
牛金星微笑拱手道:“范先生过奖了,这话实不敢当,闯王英明好学,睿智天纵,我辈只是全心全意辅佐闯王,早定天下,至于名声官职那都是身外之物,我向来不考虑那些的。”
“说的好听!”范青微微冷笑,探头轻声道:“你给闯王讲书我不管,只是管好你的嘴巴,下次再敢胡说,我把你另一边的牙齿也打掉。”
上次范青一记重重的耳光,打落了牛金星半边牙齿,连续一两个月,脸颊都肿的像猪头一般,天天用白布裹着脸,那滋味可不好受。听范青这般说,牛金星心中一震,不敢反驳,夹着书快步走了。
范青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冷笑,他心中讨厌死这个人了,但李自成似乎很喜欢他,暂时还不能动他。
几天之后,李自成召集范青、李岩在帐中商量如何攻打洛阳,以及可能遇到的问题。商议一番之后,李自成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也没有风,咱们出去走走。李公子到山谷几天了,还没看看咱们的营地吧!”
于是李自成带着二人走出营帐,骑上马,缓辔而行。一群亲兵则远远的跟在后面不妨碍他们说话。
三人骑马向山谷东侧而行,此处山坡平缓,三人骑着马走上山坡,在山丘之上,眺望东方,只见景色非常雄伟,一望无际的大平原的尽头处,熊耳山一峰独立。北面则是伏牛山的千山万岭,绵亘不断。李自成为李岩指点,北面哪座山是嵩山,哪座山是少室山,那座在浮云中若隐若现的山峰是太室山主峰。还有一片深黑色之处,距离太远看不清晰,那是一片在山中的原始森林。翻过那片森林,就能离洛阳不远了。
三人欣赏了一会儿景色,再回头看山谷,只见成百上千的房屋连成一片,就好像一座大市镇。山谷深处则是一块块划分整齐的教场,成百上千的战士在那里训练。白土岗有史以来从没如此繁盛过。
李岩凝目那些教场上勤练武艺的士兵道:“我见过许多义军,但练兵如此勤奋的只有闯营了!日日不辍,从早到晚。”
范青微笑道:“闯王估计破了洛阳之后,举国震动,朝廷会舍去张献忠,而全力对付咱们。从下月起,以后有的是大仗可打了。今日人马虽然有十多万了,但旧日老兵,可称得上百战精兵的也不过是两三千人。其余都是新兵,所以必须抓紧时间苦练。只要训练一段时间,纵然是乌合之众,也能学会几招武艺,可以上战场拼杀。可以学会一两个阵战之法,懂得严守军纪,有令则行,有禁则止,这样即便对上了官军精锐也不会吃大亏了!”
李岩赞道:“闯王用心良苦,佩服!”
这时候山谷最深处传来一阵呐喊冲锋声音,随即战鼓、喇叭、马蹄声如急骤的风雨一般,一起响了起来。李自成笑道:“这是我让将领们带领士兵演习攻打城墙,走,咱们去看看。”
三人从山坡上奔驰下来,向山谷深处驰了三里多远,李岩见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壮观场面。
只见大约有一千多骑兵,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