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中世纪的建筑。
路池跌跌撞撞的闯入其中,他在大街上徘徊。
穿着燕尾服的绅士朝着他九十度鞠躬敬礼。
铺着地砖的马路上,两辆马车并驾齐驱。
“驾驾。”
“闪开,都闪开,愚蠢的白痴。”
“嘿,朋友,车轱辘掉了。”
绝尘而去的马车之后,传来哄然大笑声。
路池连忙躲闪疾驰的马车,摔落在了一间挂着煤油灯的屋前。
“小心点,我的朋友。”对于他的莽撞,凯特琳女士表示理解。
路池茫然被动的接受这一切,脑容量在急剧骤缩,陡然间又被无限放大。
有人妄图挑战上帝。
他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倒在了街边。
邋遢的大胡子年轻人凑到跟前,低声私语。
他一定是一位神学者。
“什么意思?”路池扭过身,惶恐的盯着他。
“你瞧啊。”邋遢的大胡子指向了一座教堂。
‘噹’
‘噹’
‘噹’
整点的钟声响起,像是居住在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苏醒了。
“嗨,可真准时,有人打算挑战真理,他疯了。”邋遢大胡子扯着路池的肩膀大叫,他抬头望天,“不,他没疯,世上的真理总是莫名其妙,你明白吗?”
“明白。”路池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反正大家都是一样,不正常。
“没错,就是我,哈哈,你知道的,我差一点就可以成功。”
“真希望如此。”
“你在质疑真理?”大胡子不开心的变了脸色。
“哦,绝无此意,先生。”
路池逐渐进入了状态,朝着邋遢大胡子十分歉意的鞠了一躬。
“你是个好人,崇尚真理,崇尚科学。”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不远处的教堂,“明天,他们会走上绞刑架,他们会被绞杀,或是焚烧,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们很快就能成功。”
“也许,不会有人记住他们,谁知道了,百年之后,人们会幡然醒悟,他们已经错过了一个制霸全球的机会,他们会懊悔,他们会憎恨自己。”
邋遢中年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捶胸顿足,满脸狂热之色。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什么实践?”
“奇妙的实践,你做梦吗?”
路池点了点头,正经人谁不做梦。
“没错,但是他们不会做梦,哦,或许他们一直就在梦里,这群蠢货,他们死有余辜,他们背叛了科学,意识是无法被操控,只有交给神明。”
邋遢中年人像是想到了一件非常令人激动人心的事情,在原地手舞足蹈。
“或许他们一直就在梦中。”
“哈哈,我也是这么认为,他们说,他们不会死,他们会一直活下去。”
“消除异端的最好办法,就是毁灭真理。”
路池稍微跟上了他的节奏,邋遢中年人隐晦表达的便是【不老症】实验。
这个能够推翻真理的【不老症】实验,受到了神学者的强烈抵触。
所以为了维护真理,这些异端就被活活烧死,要被推上绞刑架。
“真理永存。”邋遢中年人的目光逐渐犀利起来,他冷冷的盯着路池,一字一句的说道。
路池被他盯着有些心慌,忙问道:“这是什么真理?”
“人终有一死。”
“所以呢,实践得出了什么结论?”
路池眉头微皱,似乎又那么一点意思了。
“人不会死。”
“他们会一直活下去吗?”
“不会,因为今天,不...现在立刻马上,他们就要被绞杀。”
“死有余辜。”邋遢中年人低吼了一声。
路池心一惊,总觉得这人是叶汉宁刻意安排在梦境中的n。
不,也可能是曲方洲。
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同属一个阵营。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究竟想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呢?
“他们有多少人?”
“五个,不,四个。”
“到底有几个。”
“五个。”邋遢中年人露出一口黄牙,龇牙咧嘴的笑了笑,“逃走了一个。”
“就是你。”
“哈哈,对,很对,就是我。”
“我不会死,我永远不会死。”邋遢中年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深邃起来,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宛如魔怔一般的上蹿下跳。
“你为什么不会死,是因为不老症吗?”路池的呼吸骤然加速,时候到了,就是现在,最合理的解释到底会是什么呢。
不老症?
邋遢中年人昂着脑袋,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不对,是因为...”
他顿了顿,莫名其妙的迟疑了。
“因为什么?”路池急了,抢着追问道。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嘿,瞧啊,巴洛先生在这里。”
“嘿嘿,我要死了,不对,我永远不死。”
邋遢中年人转身疯疯癫癫的跑进了巷道之中。
身后几个彪壮的大汉紧随而至。
“抓住巴洛,他是个疯子。”其中大叫了一声,目光旋即便落在了路池身上,“恕我冒昧直言,先生,他就是个疯子,企图挑战真理,他不该和他说话。”
“对,他的确是个疯子。”
危机四伏的时代,路池生怕他们会突然拔出手枪抵在自己的脑门上。
他干笑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主动让开道来。
“最好是了。”
中年人闷哼一声,不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