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纪舒柏、叶持等少爷兵,在帝京狐假虎威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闹出过任何人命,否则,他们可没资格来参军!
毕竟他们这群人的父亲,在大事上可从不马虎,家风十分严谨呢!
至于那些本就是平民子弟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连猪都没杀过几头,更别提杀人了!
“而且整个旗山寨里没见过血的人,估计比我们这里的人还少……”温琰在一旁补充道,他们才二十多个人,可旗山寨却有四百多号人,更是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有好几条性命。
所以真要跟旗山寨拼起命来,他们还真未必是对手!
“行了,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说的好像我们没有见过血一样!
我们那天帮余成双你扒的那些狼皮、取的狼牙还少吗?我们这些人宰杀的动物还少吗?
他们人多又怎么了?要是一刀砍下去还死不了,本少爷就再补一刀!
本少爷就不信了,我们练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苦,难不成还要临阵脱逃啊?”叶持闻言便没好气的说道。
而他的话也打消了不少人心头的不安,赢得了别人的认同,尤其是叶持所提起的他们扒狼皮、取狼牙那一幕,更是深深的扎根在他们内心深处。
那是他们第一次直面的面对那样血腥的场面,也让他们的身上多了几分血气!
“可不就是嘛!”关峦当即便附和着。
要知道那天,他跟叶持可是一人一棍,连狼的头盖骨都直接敲碎了,脑髓也溅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也没有退缩半步啊!
“再说了,旗山寨里的人虽然可怜,那大当家的沦落至此也是情有可原,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无辜了啊!
而且余兄弟你也说了,他们这些年在旗山这地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更是打着拦截南文朝商队的主意,试图引起两国纷争……
难不成就因为他们曾经的遭遇,我们就要放过他们吗?”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的脸上便都露出了一抹不忿的神情,毕竟一旦引起两国纷争,北武朝又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们这些人都会成为北武朝的罪人!
“不行!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没错!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拦截商队,并且上山剿灭他们!”
“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对!”
……
“很好!”
看着他们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南宫珏便忍不住鼓掌道,眼中带了几分赞赏跟欣慰。
她原本可以不告诉他们许芊谷等人曾经所经历跟发生的一切,只让他们按照自己跟温琰所商定的计划行动,而他们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但她还是想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旗山寨内的人身上所发生的事,他们会进行怎么样的抉择……
是会因为他们的遭遇而同情他们,心生不忍?还是会选择站在国家大义上,保家卫国?
如果是前者,那么,他们便不适合当兵,甚至不适合入朝为官。
南宫珏会跟周田商量,想办法让他们回帝京,老老实实的待着……
但庆幸的是,他们都选择了后者。
“余成双,你这是什么意思?”纪舒柏见状便有些不解的问道,随后他便看到温琰脸上那带了几分戏谑的微笑,当即反应过来,不禁没好气的上前一把勾住了温琰的脖子,恶狠狠的揉他的头发,“好啊你们俩,这是在试探我们啊?”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就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们两人。
“没办法,我这不是怕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了人之后,你们却知道了许芊谷等人的遭遇,对他们心生同情跟不忍吗?
要知道他们一旦被我们抓住,可都是必死无疑的下场!”南宫珏看着他们那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便无奈的解释着。
“那又如何?从他们上了旗山,成为土匪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纪舒柏没好气的说道。
“没错!我爹也说了,如果每个人都要讲情有可原,那还要律法干什么?”叶持也附和道,而他们两个人当即对视了一眼,莫名的有种彼此更亲密了一些的感觉……
“叶大人居然还跟你说过这样的话啊?”洛豫康闻言便有些好奇的凑上前,“我还以为像你爹那大公无私的性子,在家里也是板着一张脸呢!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教你这些大道理……”
说到这里,洛豫康的脸上便浮现了几分落寞,他爹跟叶持的父亲同为尚书,可他爹从来都不会跟他讲什么大道理……
“他就是板着脸跟我说这些啊……”叶持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但也因此,他才会对自己父亲所说的那些话都记得非常牢固!
“那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啊?”南宫珏闻言便也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叶持的父亲身为刑部尚书,管理着大大小小的案件,他的态度很大程度决定了下面的人处理案件的办法。
“嗯……我记得,他说过,有很多人总说,法理不外乎人情,但身为朝廷官员就必须以身作则,因为他们就是律法的最后一条线,一旦连他们都失守了,那律法也形同虚设了!”
听着叶持的这番话,没有长篇大论的大道理,有的只是一个身为朝廷官员的人对自我的要求,可却让在场的人心底里顿时就有几分触动,眼圈更是莫名的微微发热……
“叶持,就冲着你爹说的这番话,以后谁要是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