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萃湖宾馆,李子丞钻进钱福安的房间,针对明天的第三场赌局谈了谈自己的看法。
李子丞推测,明天的第三场赌局应该不会举办了。
李子丞这么推测自有他的道理,站在宫滇生的立场,即便明天的第三场赌局宫滇生能够赢下来,他也拿不到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参股权力了。
既然如此,宫滇生何必冒险举办明天的第三场赌局。赢了,什么都得不到,输了就会把自己名下价值五个亿的钨矿拱手送人。
宫滇生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名下价值五个亿的钨矿白白送给钱福安。
钱福安给李子丞冲了一杯咖啡:“子丞,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你觉得宫滇生接下来会怎么做?”
李子丞答道:“如果我是宫滇生,我会用‘拖’字诀跟你打持久战。
“宫滇生是春城的坐地户,咱们是外乡人,咱们不可能一直呆在春城跟宫滇生耗下去。
“因此,明天晚上七点,如果宫滇生不再安排金龙大客车来接咱们,咱们也没必要再跟他耗下去,直接去丽城考察泸水水电站项目。”
钱福安听后点了点头:“可以,不管明天晚上七点宫滇生安排不安排金龙大客车来接咱们,后天上午咱们出发去丽城。
“对了子丞,还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我把我手中掌握的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参股权力作价五个亿卖给宫滇生,你说宫滇生会不会接受这笔交易?”
李子丞想了想说道:“钱兄,且不管这笔交易宫滇生会不会接受,你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最好先跟柳钧珂通个气。否则,柳钧珂今后再有什么好的项目也不会拉着你一起做了。”
钱福安笑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跟柳钧珂通过气了。我认为,宫滇生既然苦心孤诣想要拿到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参股权力,不管他失败多少次,他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子丞,你说的很对,宫滇生是春城的坐地户,丽城距离春城又不是很远,万一宫滇生贼心不死,在泸水水电站施工期间,搞出什么名堂来,吃亏的可是我和柳钧珂。
“为了确保泸水水电站顺利施工,我只能拿我手中掌握的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参股权力跟宫滇生做一笔交易。
“至于说宫滇生接受不接受这笔交易,我并不在意,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化解他和柳钧珂之间的矛盾。”
李子丞听后没有说话,从茶几上拿起签字笔在一张a4纸上写写画画。
大约四五分钟过后,李子丞手里拿着上面写着一串一串数字的a4纸说道:“钱兄,咱们假设宫滇生接受你提出的交易方案,那么他想拥有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就得支付二十五个亿的资金。
“再假设这二十五个亿的资金宫滇生全部是从银行贷的款,那么八年之后宫滇生总共为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股权付出的资金额度是四十亿六千万。
“八年后泸水水电站建成投入运行,满负荷工作的话每年可以发电一百一十五亿千瓦时,可盈利三十六亿五千万。
“宫滇生拥有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每年可分得利润五亿四千七百万。
“五亿四千七百万再刨去每年应该还给银行的一亿九千五百万,还剩下三亿五千二百万。
“也就是说,宫滇生陆陆续续投入四十亿六千万,二十年以后才能全部收回成本。钱兄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换做是你,你愿意接受这笔生意吗?”
钱福安摇了摇头:“不愿意,二十年的回款期限太长了。”
“没错。”
李子丞笑道:“二十年的回款期限的确是太长了。可宫滇生不是傻子,他在决定参股泸水水电站的时候就已经把账算清楚了。
“因此,我认为,如果你愿意用你手中掌握的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参股权力置换宫滇生名下那座价值五个亿的钨矿,宫滇生倒是有可能会接受这笔交易。”
钱福安听后笑问:“子丞,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
李子丞解释道:“钱兄,泸水水电站是一座大型水电站,按照国内大型水电站的设计使用年限,泸水水电站至少可以使用一百年。
“也就是说,宫滇生从你手里拿到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参股权力后,用二十年的时间收回投资,那么剩下的八十年时间他每年可以获得五亿四千七百万的利润。
“这笔账怎么算怎么划算,宫滇生应该不会拒绝。只是如此一来,你可就吃了大亏了。”
钱福安笑道:“吃亏就吃亏吧,只要能够化解宫滇生和柳钧珂之间的矛盾,我情愿吃点儿亏。
“还有一件事,今天的这场赌局,你明明可以帮我赢下来,为什么在关键时刻突然改了主意?”
李子丞答道:“很简单,我不想让你不劳而获,更不想让你染上赌博的恶习。”
钱福安听后欣慰地笑了。什么是真正的朋友,像李子丞这样的才能叫真正的朋友。
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钱福安有很多朋友,可真正能够交心,真正能够设身处地为钱福安着想的朋友一个都没有。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钱福安也曾扪心自问,是不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才导致他交不到可以交心的朋友。可问题是,不论他做出怎样的改变,他依然交不到可以交心的朋友。
在平城,钱福安是最大的私营企业家,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有求于他的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