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子丞和乔治、娜吉拉聊天的功夫里,十几个着装得体的侍应走进客厅,将安放在大厅正中间的长形餐桌挪在一旁,另外搬了一张铺着红绸的方桌摆放在大厅中央。
与此同时,一位身着红色晚礼服的女司仪,款款走到铺着红绸的方桌前,用葡萄牙语向受邀前来参加拍卖会的嘉宾致欢迎辞。
随后,女司仪对着站在方桌前的人群一摆手,将本次拍卖会的组织者,也就是这幢中世纪花园别墅的主人,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从人群中请了出来。
乔治咬着李子丞的耳朵小声介绍道:“李子丞先生,被女司仪请出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三g资本的创始人,也是圣保罗的首富。”
听到这句话,李子丞小声问:“乔治先生,你指的可是三年前成立的三g资本?”
乔治点头道:“没错。三g资本有三位创始人,合称三剑客。在三剑客中,真正的核心不是他,而是里约热内卢的首富,雷曼先生。”
便在这时,台上的致辞结束,今晚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品。”
拍卖师抬手指着女司仪手里拿着的一幅《仕女图》,大声介绍道:“张大千先生亲笔所绘《仕女图》,起拍价两百万雷亚尔。”
李子丞知道,张大千旅居b国时,亲手建造的八德园就坐落在圣保罗附近的摩诘镇。
因此,圣保罗的书画收藏家收藏有张大千先生的书画真迹,完全能够说得通。
不过张大千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他生前收的弟子众多,而且这些弟子大多在世。即便眼前这幅《仕女图》上钤盖的印章是张大千的印章,谁也不敢保证这幅《仕女图》就一定是张大千亲笔所绘。
而且,张大千旅居b国后,因为其右眼视力日益受到白内障的影响,早年擅长的工笔画力难从心,其作品逐渐转向光线和色彩的表达。
这一时期,张大千创作的大多是泼墨泼彩山水画,将抽象表达和具象表现相结合,探索出一条融汇贯通的新路径。
果然,大多数的受邀嘉宾和李子丞的想法如出一辙,都对女司仪手里捧着的《仕女图》持怀疑态度,故而导致第一件拍品流拍。
“第二件拍品,r国近代书道之父,鸣鹤流派创始人,‘明治三笔’之一的日下部鸣鹤书法中堂一幅,起拍价十万雷亚尔。”
当拍卖师刚刚介绍完第二件拍品,人群中立刻有人喊道:“十万。”
话音方落,另一个声音大声喊道:“二十万。”
听到此起彼伏的竞价声,李子丞有些诧异。尽管日下部鸣鹤被誉为是r国近代书道之父,可日下部鸣鹤也仅仅在r国本土有些名气,b国的书画收藏家未必听说过日下部鸣鹤的大名。
如你所知,书画的价值是和书画家的名气成正比的。名气越大,其书画作品越值钱。
身为一代鸿儒杨守敬的弟子,日下部鸣鹤在杨守敬离开r国回国后,带着一颗朝圣之心横渡太平洋,专程到姑苏拜访了金石大家吴大徵,书法名家杨岘。并与弘一法师和书画家吴昌硕交好。
可以肯定的是,杨守敬的书法作品都未必值二十万雷亚尔,更何况是他的弟子日下部鸣鹤。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日下部鸣鹤的书法中堂在连续竞价之后,最终以两百万雷亚尔成交。
这时候,法比亚娜咬着李子丞的耳朵嘀咕了几句,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原来,方才参与竞价的竞拍人全部都是r国人。
这就可以理解了。客居在圣保罗的r国人大约有三十万之众,其中不乏有钱人。花两百万雷亚尔,提升日下部鸣鹤在b国的名气,这笔钱花得值。
在李子丞和法比亚娜小声交谈的时候,四号、五号、六号、七号拍品相继成交。
“李子丞先生。”娜吉拉小声提醒道,“接下来要拍的是八号拍品,玛雅文化水晶雕件。”
话落,女司仪手里捧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水晶雕件,脚步轻快地走到拍卖师身边。
“第八件拍品,一件雕刻于一千多年前,来自消失的玛雅文明的水晶雕件,起拍价一百万雷亚尔。”
听到这个起拍价,李子丞不由暗自嘀咕:不就是一块破水晶吗,怎么就值一百万雷亚尔了。
心里正想着,娜吉拉已经开口竞价:“一百万。”
“一百一十万。”
“一百二十万。”
“我出一百三十万。”
“------”
也就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巴掌大小的水晶雕件被炒作到三百六十万。
我靠。李子丞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他么的,是抢钱还是怎地?
“三百六十万一次,三百六十万两次,三百------”
“四百万。”
在拍卖师即将落锤的时候,乔治将竞拍价定格在四百万雷亚尔。
“恭喜这位先生,以四百万的价格竞得来自消失的玛雅文明的水晶雕件。”
“乔治先生。”
李子丞语带愧疚地说道:“你不该花这么多的钱,帮我拍下这块水晶雕件。”
乔治听后笑着摆了摆手:“李子丞先生,咱们是朋友,给朋友花钱我乐意。
“况且,既然是我把你请到了今天的拍卖会现场,又怎么可能让你空手而归。
“对了,四天之后,也就是这个星期的周末,我约了一些好朋友出海游玩,你若是不急着返回纽黑文,咱们一起出海散散心。”
李子丞想了想说道:“好。等我处理完库里提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