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随萧何、曹参等人带着几百壮士慢慢的进了沛城,此时的刘季抬头看向沛县城头,上面书写的沛字刘季此刻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从此刻起这沛字将属于谁,他心里还没有一个定数,未来等待他的又是什么,也不清楚,但是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从此不再流亡,可以去见家人。
陈胜称王的举动如旭日东升一样,迅速的照亮许多郡县,其中一郡县同样的风云际会。
会稽郡,秦始皇曾经巡游的地方,如今这里的郡守真的是坐卧难安,他眼看江西皆已反,各郡县的长吏均被杀。
恐慌,窃喜,疑虑,这是此刻会稽郡守殷通复杂的心情,恐慌的是怕哪天没有醒来的机会了,再也见不到身边的美人了,窃喜的是这是上天要亡秦的时候,如果抓住机会,他殷通就不只是一郡之守了,像那陈胜一样或许可以弄个王当当,有好事谁不想呢。
殷通素闻项梁乃楚国名将之后颇有才能,便想拜其为将,于是招来项梁商议。
郡守府邸比以往都要戒备森严,各县级吏均知要有大事发生,各自都谨小慎微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等看到曾经的逃犯项梁出现,知道大事就在近日了。
殷通见到项梁非常礼遇,奉为上坐,道,“江西地区如今皆反,这是上天要亡秦。”
言至此殷通停下来观察项梁脸色的变化,见其端坐如常,暗暗赞叹,不愧是名将之后,接着道,“吾闻先发制人,后发者为人所制,吾欲发兵效应各地义军,请公与恒楚为将,意下如何?”
闻言,项梁的思绪在这一瞬间快速一一闪过。
曾经的项梁在秦国的旧都城犯事被缉拿,为何身为贵族好日子不过跑到秦国旧都城做什么,是仇恨,是杀父之仇让他来到这里。
曾经的项梁一怒杀人与项籍躲在吴中。
曾经的一代骄子变成了丧事主办人!
这一切的一切均拜秦国所赐,如今他为了复仇已经忍辱负重多年,现在陈胜起义,而且势如破竹,一个雇佣耕作之人皆能呼风唤雨,吾项梁亦能。
如今秦国的爪牙一郡之首居然要让吾项梁为其卖命!
复杂的念头仅仅是一瞬间发生的,很快他有了抉择,考虑到现在恒楚如今逃亡在沼泽之中,这亦可见恒楚的野外生存能力,便道,“恒楚现今逃亡在外,无人知道他在那,唯独项籍知其所在,请吾换其上前来。”
言毕,项梁走出厅堂,至项籍吩咐其持剑守在亭外,随时等候他的召唤,项梁复又进去,同郡守殷通对面而坐,道,“请君召见项籍,使其受命去召回恒楚。”
见项梁如此做,郡守殷通很开心,感觉自己很快就能如陈胜一般成为王侯了,道,“好。”
项梁便招呼项籍进来,项籍持剑踏进大厅,或许是项籍实现知道要做什么,内心有些波动,手不自觉的握住了剑柄。
这一个小动作被殷通看在眼里,微微一惊,手心不知觉得出汗,殷通有些纳闷,为何见到项籍会有些心悸的感觉。
殷通想立刻宣布命令便让项籍离开,“籍,受命召回恒楚。”
项籍准备上前一步领命,项梁趁机向项籍使眼色,项籍没有行动,躬身道,“诺。”
殷通见项籍身材高大,眼光慑人,令其即可退下,一刻不愿项籍逗留。
项梁见项籍还没动手,有点着急,便道,“可以行动了。”
原本殷通见项籍转身背对自己后,戒心稍除,此刻闻言第一反应就是站起身,项籍的手一直没离开剑柄,说时迟那时快,项籍即刻拔剑,回身反手一剑,未见寒光一闪,殷通的脖颈直接是送到了项籍的剑上。
假如殷通未曾听闻项梁的可行矣,未曾站身,这一剑是砍不到殷通头颅的,但这是假如,项籍做到了,似乎每一步都是计算好的,丝毫不差。
项籍如果不上前领命,无法近距离靠近殷通,如果不是项籍转身离去的瞬间,殷通不会放松警惕,假如项梁没喊出那句话,殷通不会将头颅送到剑上。
凭借项籍力能举鼎的武力,杀死殷通的方法有千万种,如此干净利索只能说从一进厅开始就思虑行动之事。
项梁见项籍干净利索的杀死殷通,觉得项籍略加培养可成事。
项梁便提着殷通的头,佩戴上殷通的印绶,宣布起事,“殷通已死,侍秦者斩,反秦者活。”
郡守门下见殷通已死大惊,一片混乱,门下未曾见项籍杀人者不从,见殷通死向自己取而代之,便道,“捉拿贼子,千金……”
可惜这金字没有道出,直接被项籍斩了,头颅咕噜噜在地上滚动。
项籍以为至此不会再有人冲上前送死,可项籍嘀咕了名利的诱惑,殷通门下有人觉得项籍一人而已,吾等上百人岂能畏惧,便喊着冲上来,“拿下贼子,赏万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百来人冲了上来,结果项籍出剑不仅快且狠、准,顷刻间百十来人均倒在血泊中。
此时门下众人这才意识到眼前的项籍根本不能用人来形容,这是一尊杀神,皆匍匐在地不敢起身。
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明知道无命去用,谁还去逞勇,有一线希望才会有勇夫。
项梁便踏着这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再次走回厅堂,端坐在郡守之位,项籍招呼门下近前听令,众人颤颤巍巍向前。
项梁道,“籍儿,汝亲自去请熟知的豪吏,殷通门下愿跟随吾项梁的,去其他各县将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