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袁术与袁绍都一时没再动作,也给了曹操一点喘息的机会。
而新败之后的曹操,先把东郡一线的防御布置好,连忙就要整顿起了内部来。
毕竟接连丢了颍川与陈留两地,这内部多少会有些人心惶惶,也容易出事不是。
而要整顿内部,有时候自然是要沾上点血来的。
...
濮阳的大殿,比起在许昌的那个稍微是差的一些。
当初曹操接天子的时候,也确实想过许昌会不会离的那袁术过于近的一些。
只是因为对自己的自信,也是对袁术的小小“轻视”,才最终还是决定把天子放在许昌。
当然了,也是因为曹操这地盘实在不算太大,压根就没什么战略深度。
不是靠近袁术吕布,就是临近河北的袁绍。
这天子往哪里放,那都不大合适的。
可能觉得就是觉得这袁术最容易对付,才依旧放在此地。
不过汝南与宛城的争夺,是被正巧也要平汝南的袁耀给截了胡。
其后在颍川,陈留,琅琊,可谓是处处败退。
如今这形势,是当真不大好了!
是以这濮阳的大殿,那可当真是没有精力在捣鼓了。
再加上本就对天子心存不少恶意,更是不会因为什么天子的仪表,而特别修缮了。
是以这天子在濮阳的“宫殿”,实际甚至可能还比不上袁耀老爹在寿春的大本营。
毕竟老爹当年有一阵肆意妄为,穷奢极恶,虽然寒了不少忠良之心,却把自己的府邸是建设的颇为不错。
也不算是一点好处没有吧。
只是此刻,这稍许有些寒酸的大殿倒不是重点,其只不过是一块背景板罢了。
如今这重点,那还在大殿门前,被束缚跪倒在地上的国丈董承与那董妃啊!
殿前的广场上,这会正是立着百官。
然而不管是从洛阳一路陪着天子的老臣,还是新入濮阳的新臣,此刻皆是静默不语。
整个广场之内,那是安静的很。
种辑,吴硕,王子服,在百官之中看着,心里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初在洛阳,国贼董卓一时权倾朝野,依靠其那义子吕布的武力,那是实行的铁血恐怖。
常常在上朝之时,一言不合就杀的老臣,常常将百官都弄的不敢言语,使得整个洛阳的宫殿,都极为安静。
如今三人看着大殿之前的曹操,似乎与昔日那董卓的身影开始重合。
而曹操边上的那许褚,也与当初吕布的形象,是何其相似啊!
“权利当真能改变人的!”
种辑心里叹的一句,却听台上那曹操开了口来。
...
“吾曹操!为国殚精竭虑!昔日为讨董卓,险些命丧贼手!”
“至得今日,终救出天子,迎天子而归!”
“日夜恪守为臣之礼,不敢逾越半步!”
“而今!却有逆臣进谗言,毁吾大汉根基!”
“此等不臣者,安得留其与天下!”
“今与百官之面,吾曹操将亲斩逆臣,以儆效尤!”
曹操一通说辞,就是叫人把那董承推上前来。
那董承早是被缚多时,双腿跪的已是麻痹了。
两边上来一个兵卒,把那董承一架,董承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却见两个兵卒走的几步,再是往那地上一丢。
董承失去了两边主力,一个腿软,又是支撑不住,只能跌倒在地。
“爹!”
一声稍许有些撕心裂肺的高呼响起,哪里有人会不知道是那董妃?
“这曹操!哪能如此对待国丈!”
种辑看的可当真是恨极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当初董承在许昌让自己带出去的东西,必定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其所带的乃是天子血诏,但种辑知道,如今董承之所以会落得这般田地,必然也与那东西脱不了干系。
而此刻在百官之前,董承虽然腿上没了力气,但嘴好歹没被封起来。
听得女儿那一声呼唤,似乎是给这董承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
虽依旧是跪倒在地上,却听董晨高声冷言质问那曹操道:“曹孟德!你还当真一点礼义廉耻都不知晓!说的那么多功勋,可当真是问心无愧否?”
曹操推出这董承,自然笃定了他不敢说出那血诏一事。
毕竟他这一说,那又要连累多人。
更何况如今只有十七岁的天子刘协,在曹操面前,可不是个刚强的主。
就算那董承当真是疯了说的,以那刘协的个性,可不敢在曹操面前承认。
得不到天子的承认,那董承说的就是再大声,对自己也是没半点杀伤力的。
如今听得董承这般说起,曹操也是不直与其相应,而是转头对着刘协说道:“敢问陛下,为臣这一片赤诚之心,可当真是有的问题?”
十七岁的刘协倒是有写血诏的勇气,然而当面对这会曹操,其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之前,面对董卓的时候。
彻底失去了胆略!
张的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那微微张着的口,目光中透露的迷茫与无措,是无一不彰显着刘协打心底里的恐惧。
他明白董承是死定了,如今其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死啊!
曹操见那刘协这般模样,是打心眼里的瞧不上。
直是又逼迫道:“若是陛下当真觉得臣下有些问题,臣即刻就辞官而走,绝不逗留半点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