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武其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病。
心伤,也算是心伤吧!
精神上的伤,及于ròu_tǐ。
只有极端的打击,才会使精神上的创伤及于ròu_tǐ。
革先生等几位先生先后带着人到来,他们带着魂师、武者还有蛊师到来,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的事情,全靠曾先生自己了。
曾先生这种意志强大的人,完全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生死。
他想死,谁都拦不住他。
他不想死,他就能醒来。
曾先生的身体上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精神。
人来又走,武春阳进屋看了看面如金纸的曾先生,心中暗中想到,如果有一个老太太在这里,会不会骂自己是个扫把星,到哪里都会出事。
几个人轮流着照顾曾先生,革先生带来了两个中年妇女,临时照顾曾先生。
武其阳回来的第四天头上,他正在站岗。
呼然听到屋子里有声音,在魂觉中,曾先生坐了起来。
武其阳连忙跑进了曾先生的屋子里,只见曾先生虽然面色很差,但他的二目却如同灯泡一样,炯炯发亮。
“其阳,拿纸和笔来!”曾先生突然精神爽利了。
武其阳心想,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想是想,他赶紧进入了书房,拿来了钢笔和纸。
曾先生已经站了起来,他笑着摆了摆手:“不,要毛笔!”
有现成的墨汁,武其阳铺好纸,摆好笔。
只见曾先生拿毛笔沾了了墨,在纸上突然写了起来:
垂死终得浩然机,
欲为大丈夫而日渐西!
忽思平生志,
不可已,
病卧床中暗太息。
黑发争争先作古,
花发以何继?
写完之后,曾先生活动了一下筋骨,大叫着说:“给我上牛肉包子,我要吃十个!”
武其阳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他招乎吴秀到街上去买包子。
曾先生拉着武其阳坐下,又把其他人喊了进来。
“一起吃!”
所有人和曾先生一起吃饭。
气氛即不轻快,也不沉闷。
似乎是一颗树在春天长出了绿芽,这很普通,其他的树也是这样,但对这棵树来说,是又一个希望,它却不需要去欢呼。
吃完饭,曾先生从书柜里取出来一个长条的盒子。
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灰尘。
他打开这个长条的盒子,里面有一把剑一本书。
那本书上写着《论语》二字。
剑是一把文剑。
所谓文剑,文人饰剑也。
文剑和武剑的区别不在于材质,而在于文剑的剑柄上有一条装饰用的剑穗。
武剑是没有的。
这把剑很朴素,上面没有过多的装饰,除了这个剑穗。
曾先生从剑盒里拿出这把剑,郑重地说:“我老师彭先生临死前,把这把剑送给了我,他说我参透这把剑的时候,就有了圣人品德!”
他把剑从鞘子里抽了出来!
这是一柄八面古剑,上面没有血槽,上面隐隐有一些油迹,这是经常保养的印证。
明晃晃的剑刃上刻着两个字“中庸”。
显然是曾先生让众人看清楚这两个字,他把剑放在桌子上,念道:“中庸!”
然后他把剑给翻了过来,上面写着两个字:“正直!”
“那时候,我总以为圣人应该正直,却不应该中庸,所以我读《孟子》,自觉的浩然之气盈于我胸,何必学那中庸之道!”曾先生说。
他说完,突然笑了:“没想到,我却自觉了走了自己的‘中庸’之道,而且还是个假的中庸之道!”
“先生,你可没有走中庸之道,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当好好先生!”吴秀说,他跟曾先生的时间最长。
“哈哈哈,中庸之道,怎么是当好好先生?中庸是孔子的中庸!好好先生?那是乡愿,那是德贼!德之贼也配得上中庸二字?”曾先生被吴秀的话给逗笑了。
“请先生讲一讲,我不太明白!”吴秀像是一个捧哏的相声演员。
“中庸,用现代的话说,做事情不偏不倚,恰到好处,或者可以用‘精准’两个字来概括,射箭,要射中靶心!再打个比方,这包子,要是蒸了八成熟,那就是生了,吃了拉肚子,要是蒸过了头,这包子就不香了,太老!”曾先生解释着说。
除了武其阳,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曾先生一看所有人没有听明白,就笑了:“说个更通俗的,你去大街上买包子,五分钱一个,买一个,就得给五分钱,若是给四分钱,那就是给的不够,那就是不及;要是给六分钱,就是给多了,那就是过了;只有给五分钱,那那是对的,这给五分钱,就是中庸之道!中庸之道,正好正好!”曾先生摸着那把剑。
“我老师总是告诉我,对人要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让我当个正直的人,于是我就当一个正直的人,但我今天也才明白了,我不是一个正直的人!”曾先生突然把剑配在了自己腰上,然后挺了挺肚皮。
“先生,你一直是个正直的人!”武其阳说。
所有人都点头。
如果曾先生都不正直,那个这世界上就没有正直的人了。
“正直?哈哈,他们要招安,我还和他们在一个锅里煮!他们让富商对我们指手划脚,我还在那里站着只会抗议;他们要杀实万保,我还在那里守着规矩;他们刺杀我,杀了保卫我的兄弟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