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轻举妄动!我又不傻,看这架式,他们是已经做好了对我们动手的准备!这个时候,我不会让他们抓到把柄的!”郭长达心中早就有数了。
这位看起来粗犷的汉子,其实心细如发。
要真是有个莽汉,也坐不到序列长的位子上。
周金成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老郭,其实你比我心细,咱们来盘算盘算今后的打算吧,曾先生没了,他临死时也给了咱们交待,如何让革命回到正路上来,才是咱们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不久之后,革先生就会来一趟,咱们应先做好准备了!
至于武其阳,要靠革先生帮忙了,如果革先生真心帮忙,那他就对得起曾先生,咱们就要对得起他,如果在这些事上,他给咱们打马虎眼,那咱们不如自己扯杆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武其阳上了车子后,就睡着了。
“你其实是被催眠了!”眼镜告诉武其阳。
“那我现在是在哪里?”武其阳问。
“我把你拉到了灵光里,这样,他们就不会套出你的秘密!”眼镜神神叨叨地说。
“我现在危不危险?”武其阳问。
“很危险,附近有你不能抵抗的高手,非凡层的武者、永驻层的魂师!不过他们没有跟来,你现在还在那个魂师的魂觉注视之下,而且后车上还有一个离魂巅峰的魂师,两个超人高阶的武者,而且挨着你坐的全都是超人层的武者,你小心点儿!”眼镜警告武其阳,千万别打什么鬼主意。
他们径直把武其阳拖到了军捕处,收走了武其阳身上的东西,又弄醒武其阳后,把他关进了一个小单间。
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单间,如果人想屈着膝盖卧下,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单间小的,只能让人在里面站着,
武其阳在里面站了大概有三个小时,他的腿就开始疼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武其阳又渴又饿,腿又疼。
这种慢性折磨,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他足够喊了一个小时,又困,又渴又饿,而且内急的厉害。“我要上茅房!我要解手儿!”
“武其阳,想不想出去?”一个脸上涂着釉彩的人慢慢的走到了屋子前面,他从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户,问武其阳。
“想,但是你们想让我干什么呢?”武其阳问。
“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你知道吗?曾良死了!”脸上涂着釉彩的人说。
“不可能,曾先生不可能死的!”武其阳摇了摇头。
曾良虽然不是七人议会的成员,但他总算是第五、六两个序列的长官,手里还掌握着医疗部门,不可能说死就死的。
武其阳觉得这个人在诈他。
“哈哈哈,曾良一抓回来,洪先生就下了命令把他枪决了!你不信,可以跟我来看一看!曾良的尸体就在隔壁停着呢!”
只听到门上的锁簧一响,门就开了。
“快快快,我要先解手儿!”武其阳跳出来大叫着。
再不去一趟,他就要当场表演人工降雨了。
黑衣人带武其阳上了厕所。
这是武其阳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干净的厕所之一了。
黑衣人并不在乎武其阳对厕所的良好评价,他带武其阳来到了一个阴冷的房间里。
最中间有一张床,一个没穿着衣服的男人,静静的躺在那里。
像是刚被剔了毛的死猪,正在那里静静的,任人摆布。灵魂正在看着自己的尸体,看着别人给他打理尸体。
一个带口罩的男人,正在给这个尸体擦拭身体,动作却像屠夫在打理他的死猪。
胸口上有一个黑色的洞。
这个洞狰狞着,似乎在诉说着它生前致人死亡的功劳。
地面上水淋淋的,上面还有丝丝的血迹。
床下面还有刚脱下来的血衣。
那衣服虽然是湿的,但武其阳却认识这衣服。
他转过来,看着尸体。
那张脸,因为躺着,已经开始变形。
那个身体,正在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和集市上卖的白条鸡的味道几近相似。
武其阳认识这张他天天面对的这张脸。
他轻轻地摸了摸这张脸:“你……您是一个君子!”
他对尸体说的,也是对灵魂说的。
他从来没有用您来称呼过曾良,但他现在用了“您”!
他终于知道了曾先生为什么要把他们安排在第五、六序列的前线了,这是给他们安排的生路。
因为曾先生大概已经知道事情不可收拾了,自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于是把他的手下全托付了出去。
一生想当一个圣人,但是这个世道上,圣人是活不下去的。
这真的是曾先生,灵魂是作不了假的。
“为什么?”武其阳闭上眼睛问,努力不让自己流泪。
他一向自认为是一个天性凉薄之人。
“这件事不是你该管的,好了,除了曾良,还有些地方,我带你去参观一下!”黑衣人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武其阳不再看曾先生的尸体,他看着曾先生的灵魂,那是一个平静的灵魂,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武其阳就这样跟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远离了曾先生的灵魂。
黑衣人把他带到了刑房。
一路上,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在那里虎目圆睁地盯着任何一个来往的人。
里面正有一个人挨打,用皮鞭子打着,人已经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