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其阳按着地址,找到了师爷的家。
还不错,师爷家的宅子也是不小。
四进的大院子,在安德都算得上是特大宅子了。
最前是武馆,“铁腿门”三个字的篆书金字招牌,挂在门脸儿上。
一副对子贴在门柱两侧:
根基稳常立天下不倒翁;脚上劲飞驰地上行如风。
横批是:铁腿扫天下。
真的是到了师爷的家了。
武其阳心想不能进这武馆,因为他拜入铁腿门是没有经过师爷同意的,于是他转到另一侧僻静的街上,敲起了正面的大门。
门环击三下,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头儿来开的门。
这是个头上落的没有几根头发的老者,红通通的鼻头儿,脸上起了不少的褶子,但人却还很精神。
“你找谁?”老头儿问。
“我有信交给当家人!”武其阳说。
“什么信?”老头儿半闭着眼问。
“从西南来的信!”武其阳说。
“什么人的信?”老头儿还是半闭着眼问。
气的武其阳想给这个老头儿一个耳光,怎么这么多废话,又不是给你的!
但他现在连门都进不了,也不能发作,武其阳平复了一下心情:“自然是当家的徒弟的信!”
“把信拿来,我递进去就行了!”老头儿打了个哈欠,然后伸出手说。
“抱歉,大爷,这信得我亲手交给当家人才行!”武其阳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补充道:“这可是交给我信的人这么讲的,我也没有办法。”
“行了行了,等着吧,波依事真多!”老头儿白了武其阳一眼,又把门给关上了。
嘿!这架子也太大了!
武其阳在门口等着,看着北风吹着满地枯枝,百无聊赖。
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跑了过来,一边喊一边喊:“救命啊!”
武其阳回过头一看,这个妇人本来身上的衣服就破,现在又被扯落了不少,露出了一些肌肤。
“站住,小娘们儿,在安德,你还能逃得我的手掌心儿去?再跑,我回去把你全家杀了!”一个又黑又瘦的男子,吊儿郎当的,一脸麻子,跟在后面,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一个手里抓着一些碎衣物,这一看就是从女子身上扯下来的。
武其阳看这男子的脚下,发现这位轻浮无力,不是习武的人。
这事要管!
一个流氓,欺负女子,这都不管,就瞎了自己这一身的本领了。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武其阳把驴放在一边,让过妇人,跳在男子前方的道路上,腰里掏出手枪问。
“嘿,小子,你是干什么的?想管闲事儿?”那男子见到武其阳抽出了枪,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他盯着武其阳的枪,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怎么,地不平有人垫,事儿不平有人管!你为什么追这女子?还扯人家的衣服?”武其阳问。
“大侠!他是前街上的混混汤麻子,我外边儿的上月跑船时被锚打死了,汤麻子见我们孤儿寡母,老的老,小的小,就来欺负我们!在家里有左邻右舍的看着,他不好乱来!今天在街上又遇到了,他就来——”妇人说着哭了起来。
不用讲,武其阳已经明白了。
“嘿嘿,小混混儿,也敢在这里卖弄!”武其阳冷笑了起来,天下最可恨的就是这一帮人!
“我呸!怎么地?你还管老子的闲事?不去打听打听,前街的汤麻子,谁敢惹?”小流氓对着武其阳吐了一口口水。
武其阳知道这种人,只要你让一步,他就顺着竿子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