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纤听完王殊的话,陡然坐直了身体,厉声说道:“你蒙师是何人?家学又是哪里?读过几年书的孩子有此见识?
快说,你受何人指示来我宋家?竖子安敢欺我?”说完宋纤抓起桌上镇纸一把丢了下来。
铜制的镇纸,一下击在王殊的额头,王殊额头血流不止。王殊也不辩解,也不擦拭头上的鲜血,只是扶低身体一言不发。
堂上的宋纤放松了身体,以手扶额,对着旁边的小童说道:“宋新,带他去你二哥的房间去休息吧,顺便叫人给他包扎一下。草堂周围不要人了,叫他们都退下去吧,我想静静。”
小童闻言,起身行了一礼也不说话,扶起王殊,就向堂外走去。走了一刻钟,小童才开口说道:“我来这里求学,跟随太公三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公如此生气。
等下我扶你去我二哥的房间,他已经出仕了,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你就先安心住在他的房间,你放心,以我对太公的了解。
你今天说的话,太公会仔细的思量,但是如果是真的有人指使你来蛊惑太公的话,你就要倒霉了。所以这几天你就先安心在房间里面养伤吧,不要出来走动了。”
王殊用手捂着额头,苦笑一声说道:“这个伤总是要裹一下的吧?”小童也笑道:“放心,等下会找点东西给你裹伤的。”
没过多久就到了,即将落脚的草房门口,王殊问道:“未知令兄名姓,今天唐突就要借宿令兄的屋子了,麻烦告知令兄姓名,下次遇见也不至于太唐突。”
小童拱手说道:“好说了,我二哥姓宋,单名一个澄字,字玄安。”王殊行礼受教,自己捂着额头走进了房间。
没过多一会,小童就送来了伤药,王殊自己简单的裹了一下头。老头含愤出手,还好手劲不是特别大,没有什么大碍。小童在门外轻声说道:“来客,裹好伤就请早点休息,太公吩咐来客这几天就在屋中不要随意外出了。”
王殊在屋内答道:“可知需要关几天?”外面的小童没憋住一下笑了,答道:“那可不知,要看太公心情了。来客先安心住吧,晚了,我就不叨扰了,告辞了。”
这下好了,在古人面前炫耀见识,没等来虎躯一震,等来的是软禁。这下王殊傻眼了,也算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看看天色,已经晚了,摸摸自己的额头。哎,睡觉吧,等睡醒了可能就好了。
一觉醒来,情况并没有改变,等待吧。看看老爷子什么时候能想通了,或者搞明白了,肯定会让自己出来的。
一日三餐,都是小童子宋新给自己送过来。按照王殊的身手,跑出去,这个草庐肯定是没有人可以拦得住自己的。但是令艾公的决定,在这个地头上,就是对自己的最后判决,现在王殊也只有耐心的等着了。
三天后,吃过午饭,王殊悠闲的躺在房间的床上,刚准备午睡的时候。门外脚步声响起,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不用起身,就等着就好。没多久门外宋新的声音传来了:“青龙,青龙,本家来人领你了,太公叫我传你去堂上答话。”
一听这个消息,王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开了门,走到门外。冲着宋新说道:“走啊,赶紧去,这几天可憋死我了。”
两人穿行在廊道下,王殊贴近宋新问道:“本家谁来了?令艾公今天心情又如何啊?”宋新撇了王殊一眼伸出三个手指,然后说道:“三个故事。”
王殊手捂额头:“依你,依你,三个就三个。”宋新这时候才笑了,轻声说道:“安国先生来了,今天太公心情自然是不好的,你可小心点。”
谢艾来了啊,看来事情搞的有点大了,谢艾专门跑过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比较重要呢?还是宋纤的怒火比较大,老宅那里需要一个人过来解释?
这也不是空想就能想出来的问题,随着宋新走到草堂下。站在堂下行礼报名,不过一会宋纤的声音传来,王殊随着宋新入了堂中。在末尾找了一个小案,悄然坐下。
进来的时候,偷眼瞄了一下堂上的形式,堂上只有谢艾和宋纤两人。但是明显可以看出,这两人刚刚是经过一番争执的。
这时候谢艾开口道:“令艾公,此子属我锦绣堂下属,不知我今日可以带此子回返老宅吗?”宋纤微闭着双眼平静的答道:“不可。”
谢艾脸明显红了一下,加快语速说道:“家中近年加快了布局和落子,难道令艾公要阻拦家中行事?”
宋纤继续说道:“你们的布局是行不通的,择一人布局是可以的,但是西北终究全无根基。如果没有先平北方的根基,我的建议是你们就不要动。你们仓促出手只会坏了宋家的根基。”
谢艾继续回道:“家中决断,也不是安国一人一言而决,也是家中集体商议的结果。令艾公也知,若无家里这些年的支持,令艾公哪能在此修书教徒,如此逍遥。”
宋纤沉默了一会,一指王殊继续说道:“你们的大事,我也不想去多问,多管。但是此子,我想留在身边。”
谢艾明显一愣,吃惊的看着宋纤:“令艾公,收徒苛刻,此子之前并没有读过太长时间的书,这是为何?另外此子在计划中,家中还有大用。”
宋纤回道:“此子,一身杀性太重,也不知你们如何培养的。但此子见识独特,我颇为欣赏,我想留他在我身边学习几年经义。”
谢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