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反而笑起来,“之南喜欢庭旭,得空就过来看看。”继而吩咐奶娘,“抱上少爷,回内宅去见表小姐。”
“你想也别想。”孟宗扬抱着庭旭继续转悠,还用手摸了摸庭旭的下巴,惹得庭旭弯了唇角,他立刻眉飞色舞起来,“看到没有?庭旭笑了,他喜欢我。”
叶浔抬手扶额。
“你去见她,让你的人盯着我,这总成了吧?”孟宗扬说到这儿才想起更重要的事,“我是请你劝劝她,能不出门就别出门,上次受伤的事难不成只有我记得?”
“别说外祖父,就是侯爷和我哥哥,都给柳家添了人手,再不会出那种事了。再说了,凭什么要整日闷在家里?好似怕了谁似的。”
“……”轮到孟宗扬险些无语了,“就是你把她带坏了,你太好强了,不好。”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能总干涉之南的事,没的坏了我们的姐妹情分。”叶浔真正想说的是这一点,柳之南的及笄礼已过,是大姑娘了,她怎么还能像以前一样动辄品头论足?再说外祖父外祖母、三舅三舅母不比她考虑得多?
孟宗扬勉强接受了这说法,又和她商量,“我见见她?从入夏到今日都没见过她。”皇上的赐婚旨意都下了,他只等着娶妻就行,反而不敢再轻易去柳家,不怕柳阁老生气,怕皇上知道后惩戒他。
“我跟她说说吧。”
“我求你了,帮我这一次。”孟宗扬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叶浔忍不住笑了,“她要是不反对,我就陪她过来。”
“行,你快去见她。”孟宗扬立刻反客为主。
叶浔便去迎柳之南。
柳之南的马车停下来,她由丫鬟服侍着下了马车,不解地道:“家里有客?我来的不是时候?”
叶浔命马车去垂花门外等着,携了柳之南。”
柳之南就道:“那你去忙,我去看看庭旭就行了,前两日让丫鬟淘换了几个小物件儿,我才他会喜欢。唉,我也是没法子,你又不肯常带着他回祖父那儿,只好自己上门来。”
“眼下天气热,不好带着他出去。”
“也是这个理。”
叶浔这才道:“今日倒是赶得巧,淮安侯也过来看庭旭了,此刻就在花厅呢。”
柳之南惊得睁大了眼睛,“他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此刻该在山中陪帝后消夏,怎么跑回来了?不是皇上生他的气了吧?”
这反应更让叶浔笃定今日是个巧合,便笑道:“方才我也奇怪,问过他了。”帮孟宗扬解释了两句,又道,“去见见他?”
柳之南抿嘴微笑,“也好啊。”感觉太久没见过他了,心里不是不记挂的。
叶浔陪着柳之南进了花厅,就见孟宗扬已落座,将庭旭安置在膝上,握着庭旭的小手,微微笑着。温柔得不像样子。
怎么样的男子,面对喜欢的孩子的时候,都似变了个人。
柳之南大大方方地上前行礼,“见过淮安侯。”
孟宗扬倒有点儿啼笑皆非,抬眼看过去,见她容颜脱了几分稚气,脸颊没了那一点点婴儿肥,是好看的鹅蛋脸形,发髻绾了随云髻,佩戴了簪钗。他看中的女孩子,终于长大了。他便因此忘了回话。
叶浔见他这样,满心笑意,轻咳一声道:“我还有点事,要回内宅一趟,庭旭——”
柳之南忙道:“你去忙你的,我来照看庭旭。”
孟宗扬也回过神来,笑道:“这不是玩儿得好好儿的?你只管去。”
叶浔便转身出门,交待了新梅两句,“庭旭要是不高兴了,就抱到太夫人房里。”随后,她去陪太夫人说话。
太夫人听说两个人前后脚过来,笑道:“我听你大舅母说了,他们两个的婚期就定在秋季,只是具体的日子还要斟酌。早晚要成亲,在我们这儿见见也无妨。”
“我也是怕这么想的。”叶浔听得隐隐的琴声,只觉惬意得很,“月娘的琴艺越发好了。”
“是啊。”太夫人指一指对面,“快坐下歇歇。”又让丫鬟端来两碗绿豆汤,说起孟宗扬,“以往虽没见过,却觉得淮安侯行事肆无忌惮,今日见了,竟似个谦谦君子。”
叶浔笑道:“在皇上跟前规矩大,待了这么久,定然不同于往日。”
婆媳两个说了一阵子话,庭旭由奶娘抱回来了。倒不是他哭闹,是奶娘和新柳新梅不想杵在孟宗扬和柳之南跟前了,想帮夫人把好事做到底,给两个人单独说话创造机会。
柳之南和孟宗扬只说了不到一刻钟的话,前者来给太夫人请安,后者则径自离开了。
太夫人笑着打量柳之南,“真是大姑娘了。”又道,“跟阿浔回房说说话,庭旭留下来陪着我。”
两人称是,回了正房。
叶浔问道:“已开始给你准备嫁妆了吧?”
“是啊。”柳之南道,“嫁妆是公中出,花多少银子是有定制的。我爹娘手里也没多少银子,也贴补不了多少。倒是祖父,私下给了我几张银票,足足几千两呢。而且,这些日子一得空就亲自指点我行事做人的道理。唉……我真是越来越舍不得祖父了,他要是对谁好,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那还用说?”叶浔笑道,“还是你自己的功劳,越来越懂事,祖父可不就越来越喜欢你了?”
“哪儿是我自己的功劳,是你们俩的功劳,不然我哪儿有今天。”柳之南摇着扇子,惬意地打量着室内,“说到底,也是看你和宜室姐过得越来越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