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
“喜欢!”
“叫爹爹。”
“爹爹。”庭旭可怜巴巴的,“爹爹,给我吧?”很懊恼的样子,许是因着说不出更多的话。
裴奕这才心满意足,把手里的小弯刀给了庭旭。
叶浔叹服。到底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换个外人,便是有着更好的物件儿,庭旭都不可能伸手讨要,自然,就更不可能短短时间就与他亲昵起来。
随即她就紧张起来,“那个刀——”
“外面好看而已,刀身是木制的。”
“哦。”她松了口气,“那还好。”随即笑盈盈坐在一旁,偶尔柔声与庭旭说话,目的却是让庭旭那残存的陌生感尽快消散。
临歇下的时候,庭旭腻到了叶浔怀里,揉着眼睛,小鸭子似的扁了嘴咕哝:“觉觉,睡觉觉。”
叶浔想也没想,抱着庭旭走向床榻。
裴奕问道:“一直都是跟你睡?”
“嗯。除了前几日,都是跟我一起睡。”叶浔将庭旭安置在大床上。
裴奕随着走过去,“我来哄他,你去里边歇下。”
叶浔也就由他,转到里面躺下,又将折扇递给他,“旭哥儿不高兴的时候多半是觉得热。”
“知道了。”裴奕接过折扇,放在枕边,“你别管了,睡吧。”
“嗯。”叶浔今日也听说了叶冰、聂夫人的事,本想问他几句,但是当着孩子的面,不想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就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庭旭起初有些不适应,侧转了身,小手握住叶浔一根手指,过了一会儿才踏实下来,慢慢睡去。手却仍旧握着叶浔的手指。
裴奕将儿子的手轻轻托起,放到薄被下面。
很轻微的一个举动,庭旭不曾察觉,依然酣睡。叶浔却被惊动,即刻睁开了眼睛,侧目打量父子两个,这才释然一笑。随即却没了睡意,低声询问他在外时的经历。
裴奕只讲述大略情况:“江南一带的确是贪污成风,大小官员都做得一手好账面,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富了官员商贾,苦了黎民百姓。我与燕王暗访时,得知了两桩让人不齿的大案,亦是因这两桩案子,才找到了突破口。”
叶浔又问:“可曾遇险?”
他轻描淡写地道:“算是吧,有惊无险。”
叶浔斜睨他一眼。很明显是在跟她粉饰太平,也只能由他。他细细讲述又有什么用?除了让她胆战心惊,再无用处。那是她帮不了他的事。
熄灯歇下之后,裴奕的问题来了:睡在他最熟悉的床上,他就总会出于惯性去抱身边的人,而今晚睡在他身边的是庭旭。
本已睡着了,却因这举动几次三番醒来。
能怎么办呢?
他总不好折腾妻子,把儿子放到最里侧去。索性起身,将庭旭轻手轻脚地连同薄被抱起,去外面交给奶娘。
再躺下,他总算能踏踏实实把妻子搂到怀里了。
叶浔恍惚间觉出情形不对,不由一惊,张口就问:“旭哥儿呢?”
“让他跟奶娘去睡了。”
叶浔叹了口气,“他一早醒来会闹的。”
裴奕也很委屈:“他睡在中间,我就要彻夜难眠了。”
“……”
“让谁陪着你睡?你选一个。”他说。
“……”叶浔一想到儿子闹脾气的小模样,便是满心不忍,当真挣扎起来。
裴奕一下一下咬着她的唇,“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
“不是,是旭哥儿……”
“不是就好。”他打断她的话,予以灼热的一吻,“他总要习惯的,总不能每日都和我们睡在一起。”
“那也得慢慢来啊。”
“我不是哄着他睡着了?”
叶浔又气又笑,“你这分明是不讲理啊。”
“也只有他不懂事的时候能不讲理几次。”裴奕的手没入她衣襟,游走在她光洁的背部,“想你了。”欺身覆上她身形,“要你。”
“那……”她商量他,“你别没完没了的。”
他解开她衣襟的动作便是一缓,“还是不舒坦?”昨晚她入睡之后给她把脉了,明明没事了。
“不是。”叶浔忙解释道,“明日我还要去外祖父家,你没完没了的折腾,别说出门,怕是早间都不能准时去给娘请安。”一连昏睡好几天,睡得骨头都懒了,精气神一下子也不能恢复如常。
“先别去外祖父那边,免得又介入你那个二愣子表妹的事。至于给娘请安么,那倒不用了。”他继续忙着脱她的衣服,“回来时我去请安,娘跟我说了,要我给他配备人手,明日一大早就要去寺里上香——出了这样大一场风波,娘心里不踏实。还叮嘱我好好儿给你把把脉,给你开个调理的方子,不准让你太劳累。”末了,他道,“明日你继续歇息就是。”
所以结论是他今晚可以由着性子折腾她?
叶浔掐了他一下,“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跟你说话完全是秀才遇到兵呢?”随即放松身形,“随便你,反正我今晚是要做木头桩子了。”
裴奕失笑,一臂穿过她颈部,一臂向下,手落至花溪间,“说话可得算数,不准反悔,不准动。”
“去你的。”叶浔当即反悔,咬住了他肩头,双腿也因他作乱的手不自主地蜷缩。
他轻轻地笑起来。
这边夫妻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