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性子野的家猫,想要驯服谈何容易。况且,她也是打心底喜欢这两个不肯循规蹈矩的。丫鬟们最善于察言观色,也就是胡乱敷衍一番,哪里敢认真驯养两只猫——打是打不得,骂又没用,能怎样?
这天上午,柳文枫和柳文华到访,两人只带了一样礼物——和叶浔损了的一模一样的花瓶。
叶浔欣喜不已,将花瓶捧在手里,细细观赏,竟是找不出不同之处,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好人啊。过几日外祖母就要过来呢,到时我就将这花瓶摆出来,估摸着她老人家也看不出不同之处。”
兄弟两个见她这么开心,相视一笑,叙谈片刻就起身道辞。
同一日,裴奕听到了一些消息:
柳文枫、柳文华兄弟两个这几日转着圈儿地寻找一个白玉花瓶,孟宗扬得知后,不知怎么和兄弟两个搭上了话,并且帮两人找到了——花了三千两银子,从简阁老手里买下的。
如果事情就此结束,裴奕也不觉得怎样,问题是没结束。孟宗扬买下花瓶之后,转手就将花瓶以一百两的低价让给了柳文枫兄弟两个。
孟宗扬是做亏本儿买卖的人么?绝不是。
柳家兄弟是明知占便宜还占便宜的人么?绝不是。
所以,这件小事另有文章。
裴奕想不明白,一个花瓶怎么会让三个人都不正常了。
晚间忙完公务,回到房里,他看到的情形就是妻子正喜滋滋地把玩着一个白玉花瓶。
裴奕想了想,这花瓶他见过,以前不就摆在房里么?只是近来不见了,他也没问。
他又想了想,观摩了花瓶的年份、尺寸、质地——不就是柳文枫兄弟两个苦心寻找的那一个么?
这值得他深思的疑点可就多了,担心自己想偏,先问叶浔:“这花瓶是怎么回事?”
他不问的,她不会主动提及,既然问起了,她自然是据实告知,把两只猫和这花瓶的点点滴滴都说了,末了笑道:“幸亏四表哥、五表哥给我找到了,不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哦,原来是这样。她这做表妹的随口提了那么几句,柳家兄弟两个就这般帮她寻找,孟宗扬就这么大度……
他细看了叶浔两眼。
人们总说他娶了一个倾城佳人,可不就是么?当真是美艳至极,而且是淡妆浓抹皆相宜的那种美。
这样的一个人,谁没见过也罢了,见过她的,怕是早已失了心魂。
表哥、表妹不是从来就是姻缘佳话么?
至于孟宗扬,成婚前后其实都在围着妻子打转,反常得很。
他心里没来由地有了火气,不再说话,转去洗漱。
叶浔没留意到他神色间细微的变化,又把玩了花瓶一会儿,命半夏收到库房里去。洗漱之后,穿着寝衣和两只猫儿玩儿了一会儿,这才歇下。
他睡在外面,熄了灯,将她拥在怀里,也不说话,手自有主张地褪掉她的寝衣,滑到了那一方起伏的山峦。
叶浔想要转身面对着他,以此避免他这般甜蜜的折磨。
他却不允,空闲的手臂箍紧了她,唇舌捕获她耳垂,温缓地吮吸噬咬,另一手则摩挲着她山峦顶端,温柔抚过,指尖轻触。
她抿了抿唇,勉力转过身形。
裴奕反身覆上,撑开她身形,手恣意游转,下落至花溪间嬉戏。没再纵容她的回避,要她每一处都是他的。
“裴奕……”她的脸烧得厉害,自知必然已是满脸通红。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手指随着他的心意迂回而动,诱得她温汩涌动。
她忍不住轻哼出声,难耐地挣扎着。
“阿浔。”他唤她。
“嗯。”
他趋近她容颜,啄吻她唇瓣,“喜欢我么?”
灼热的气息席卷着她,她诚实地点头,“……嗯。”
“有多喜欢?”他追问。
“……”她怎么知道。她哪儿知道怎么回答。
手指退离,他沉身而入。
叶浔吸了一口气,几息的工夫,却让她尝到了空虚的煎熬、饱胀的填充。
她不是贪慾之人,却是如此喜欢他的需索。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好。
只是他今日的索取愈发地猛烈霸道,似是不愿意给她哪怕一瞬喘息的时间一般,那样用力,那样迫切。
她惶惑地承受着,无助地拥紧了他的身形,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
不可名状的极致的欢悦袭来时,她脑中似是闪过一道白光,人也就此如漫步云端,失了心魂。
紧致的缠绕包裹吞咽,怀里的人的战栗喘息,让他险些失控。那感觉太销魂。他贪心,想再多一次,再多一次。
他的阿浔,在他怀里失控的时候,太难得。
几乎忘了迫切地拥有她的原由。
他将她架起,趁势恣意地拥有她。
她觉得难耐之极。
不要了,不要了,受不住了。
抿了抿干燥的唇,她语带娇嗔地唤他名字。
他一下一下啄吻她唇瓣,随着采撷的频率,置若罔闻。手辗转下落,按揉着那一方的花珠,再度将她的情绪带动起来。
叶浔拗不过他,心里直后悔怎么没从小习武呢,眼下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没理可讲也罢了,还只能屈服,毫无抗衡的资本。并且,她只能缴械投降地顺从,心里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身体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