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孕的药,我娘当时给你时,肯定跟你说了,服用后,几年内不能有子嗣,否则就是保下来,生出来的指不定是个怪胎……你的今天是你一手促成,你怨天怨地怨谁都好,可就是不能搭上我,卿儿?”凤繁星抻出手,挑开韩昭卿眉间的一缕乱发,长长的指甲若有若无的沿着她脸上的轮廓轻轻刮着,让韩昭卿有一种毛虫爬过脸上的感觉。
“实话告诉你,这裙子送到你跟前时,我特意让王府里的嬷嬷会同几个郎中好好地检查了一番,哎,这可花了我一百多两银子呢!”
凤繁星看着眼前这张脸渐显僵硬,挨近,眸光恨怨难辩,“我跟他们说呀,娘娘您怀了王爷唯一的子嗣,这可是非同小可,怎么能同别的侍妾一样随随便便地收吃的、用的东西呢?”凤繁星突然缓了一大口气,神情一下轻松,伸出纤指,如往日两人亲蜜时,勾了一下韩昭卿的鼻头,“但凡你动作慢点,或许,你也会知道这消息,可你的动作太快了,衣服刚到你寝房不到几个时辰,孩子就没了……”
“别说了——”韩昭卿掩了脸,又惊又恨,自已手段和智慧都不如凤繁星,明知道凤繁星挖好了坑,她还是抱了侥幸的想法傻傻地跳了下去。
“我不过是给你一个好的理由罢了,你怎么生生地就用上了?你说你珍惜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说你那晚给我下药是因为你没得选,那你这次呢,还是没得选么?呵呵,星儿呀……”当一声“星儿”唤出来时,她竟有一种疯狂大笑的冲动。
韩昭卿瞬时有一种无力招架的颓废感,犹自挣扎,“难道你送裙子的目的不是为了气我?”
“不是气你,而是提点你——”凤繁星倏地掀开被子,手掌一下盖上她的腹部,“你也有把柄捉在我的手中,所以,你懂的,最好你乖乖在你的寝房中养身子,别想着折我的台!”
“凤繁星,你是要逼死我么?”韩昭卿胸臆中猛地冲出一股无法克制的火焰,眸中折身出万缕残冷阴酷,“你惧怕的,是不是你星妃的身份,你担心王爷知道你真实的来历?”
见凤繁星不语,福至心灵般,好象武林高手之间的较量,她找到了对方的死穴般,韩昭卿整个人兴奋了起来,她阴阴而笑,“所以,你才用这种方法逼我帮你守住秘密,你想长久留在傅王府?星儿,你果然不过如此,这么快就被王爷给收伏了。”
凤繁星嘴角一撇,轻描淡写一句,“这你就不必担心了,还是管好你自已的身体!”
“好,既然我们都有把柄给对方拿住,如此甚好,你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韩昭卿强迫自已冷静下来,颤颤地伸出手,欲做出友好的动作,注定无法挽回的友谊,成了陌路也比成了一对死生仇人强。
“这一生,到死,我凤繁星也不会牵住你的手!”凤繁星眸中沁着一层冰意,嘴解渐渐抿起,显然不愿多继续这个话题,她站起身,“你好好养身子,我就不多留了,省得你那些婢子在外头穷操心!”
傅王叔秦河在第二天的黄昏回到王府,途中劳顿,加上他身体未全恢复,回了府,便回主院,传了太医为他诊脉。
众人见王爷并不象她们所担心的,回了府就召见喻夫人,个个心里暗自高兴,几个相对得宠的侍妾迫不及待地聚在一次,端了自各精心烹饪的补汤,前去邀宠,可惜全被拒在了殿外。
傅王叔秦河此时莫说是这些侍妾,就算是凤繁星自行洗净了送到他榻上,他也无心思,一是身体极度疲劳。
二是这次回汴城,事情并不顺利。
自从秦邵臻座下的太医为他解了媚毒后,他对卫语迟便失去了那种诡异的迷恋,在查出卫语迟的问题后,他马上着手调查卫语迟究竟是谁的细作,一切线索全部指向建州清王府。
同时,秦邵臻再次向他提出共同开采锡矿,这一次秦河没有拒绝,他知道锡矿是冶炼出新的武器的重要媒介之一,当年秦邵臻提出合作时,他听从了傅王妃的建议,让他不要助长秦邵臻的势力,将来,一旦秦邵臻羽翼丰满,恐怕第一个就是拿扬州开刀。
秦河虽与秦邵臻合作,但两人皆各有目的,秦邵臻希望拿到他手上的最后一批锡矿,而他想要秦邵臻手里的冶炼配方。
秦河一边虚与委蛇地与秦邵臻打交道,一边令江南仕家代表古卫扬加快弹劾连吃败战的大魏一等将军肖宴臣,释其手上的兵权让古卫扬的义子古致远取而代之,如此,就算将来秦邵臻冶炼出新的武器,也是无兵可用。
终于,最佳的机会来临了,柳州被贺锦年突袭,一夜之间死了十几万的将士,惊动了整个大魏朝野。
秦河不顾身体不适,当夜就与古卫扬、秦邵栋三人赶往汴城,趁此机会,好不容易把秦邵臻的手下第一大将肖宴臣拉下来,谁知道,秦邵臻突然通过与几个重臣的联姻,借用几个重臣的支持,把宗政博义推了上去,接下了大魏的兵权,暂时稳固住了朝局。
他这几个月的推波助澜,想把古家推上去,算是白忙活了。
秦河在自已的院落静心养了两日后,方传来安管事,问起府中的事。
安管事先是把凤繁星添置的几十套春装以及头面的事禀报一番后,拿着小眼偷偷打量着秦河,见秦河脸上并无怒意,忙把腹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