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因为傅王叔所观赏的戏台被重重帷幄遮住,让不少男子感到有些感到失望,“哎,听说几月前傅王叔寿旦,宴上有傅王叔的一个小妾,身无寸缕表演,不知今日,会给什么惊喜。”
另一个男子听了半晌妇人们的噪声,早已烦了,听了这话后,冷笑,“兄台,今日这诚,怎么可能会唱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戏?何况,这戏台的帘子都抵得上一堵墙了,恐怕连个影子都瞧不见!”
“难说,兴许清王殿下和古候来了,戏就开台了,届时,傅王叔让奴才们揭了戏帘,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有幸一睹王府大院里头唱的戏!”
一个稍年轻的男子低低一笑,神情略带神秘,“你们都错了,这帷幄里头可不是什么戏,而是一个失贞的妇人,都绑了六天了,今天是第七天,一会太阳落山,就要施以火刑!”
“啊,兄弟,说详细些,我们可以从外县来盘米的,还道是来得不巧,今日的米铺全关了,原来有这等热闹可瞧!”
……
离中心码头约几丈外扬州最著名的德纯夫人贞节牌坊下,傅王叔秦河一手支颐,一手漫不经心地抚着侍婢的长发,眸光从帷幄的缝隙中,阴晴不定地看着那个被缚在一根耻辱柱上的女子——凤繁星!
在凤繁星逃出扬州后,他不惜花费重金聘请江湖高手捉拿,在等候消息的过程中,他曾无数次幻想,捉到这个女子后,是象对卫语迟那样挑了四肢的筋脉扔弃在恶臭脏乱的地窖中任其自生自灭好,还是直接凌迟个三天三夜,聆听她的惨叫声——
在种种血腥的幻想中,他的脑子里甚至游戏浮出一种最残虐的报复方法:在傅王府的大门前,架起一口大锅,装满八分满的冷水,让人浮着,却不会溺死。而后,将她剥个精光,喂足了软骨散,放进大锅里。再用叙,慢慢煮着,因为不缺水,就算饿上七天,人也未必会死,但却会慢慢将人煮熟,那个过程极为缓慢!
真正让人恐惧的不是死,而是等待死亡的煎熬。
可当公子无血将凤繁星掷于他的足下时,看着原本珠圆玉润,肌肤欺霜赛雪的她仿如一株被烈日蒸干的昙花,原本娇艳的花瓣失去了所有的水份和润泽,枯萎得毫无生气。
他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感觉,若说他心里只有痛快……也未必!
他只知道,当他捏住她的下颌,迫她抬首,对上她空茫的一双眼睛时,他心里震颤着,酸酸疼疼,道不清、意不明,竟是呆怔地看着,许久,方怔怔地问出声,“你……出了什么事,怎么搞成这般……狼狈?”
“她是在柳州出了些事……”公子无血是江湖中人,有特有的敏锐的直觉,他感觉到秦河似乎对这个女子有着极为复杂的情绪,他自然不敢全部交代事实,只道自已在柳州胭脂巷找到凤繁星时,正准备带回,却被贺锦年的人围堵,公子无血自然夸大了他与贺锦年交手的情况,最后,他表明,他虽然重伤了贺锦年,可惜四爪墨龙钥被戴少铭所夺,他们一群人只能拼死带回凤繁星。
以傅王叔秦河的能力,自然无法追查到事实真相,但秦河看到瘦得脱形的凤繁星。也大抵猜到她所受的非人折磨。
秦河当时竟鬼使神差地蹲下了身,抚了一下她干涸的唇瓣后,突然就吻了下去,凤繁星的动作极快,一闪就避开,眼里全然是关不住的震惊。
同时,秦河被自已这种受虐后反而恋上施虐人的贱相所惊,只觉一股股空乏寒意窜上心头,他甚至勿略了方才凤繁星避开他那一吻时,没有用任何力道,轻而易举就化解了他的掌控。
而整个大殿的人,傅王府的管事、奴才,包括公子无血带来的一群江湖中人,个个目瞪口呆,也没留意到方才凤繁星的动作极为干脆利落,与她茫然、呆木的神情完全不同。
“把她关起来!”秦河缓缓直起腰,眸中冰雾散开,伸出手慢条厮理地接过侍婢地帕子,拭去方才接触到凤繁星肌肤的几个指头,接着,将帕子一扔,神色一派平静淡然,唯有唇线,紧紧抿住,转身,抚袖而去,刚出了大殿,胃腹突然一阵难受,来不及避开众人,就直接吐了出来。
回到书房,在侍婢的侍候下漱了口,喝退众人,独自在书房发呆,心里说不清楚地堵,好象积在腹中的那种恨找到了出口后,可任由他渲泄之时,却发现,吐倔,心里空得难受!
他何曾如此过——
对自已如此犹豫不决,秦河给了自已一个答案,这决不是对凤繁星同情或是余情所致,倒象是一种盼了极久的东西,突然有一天真的放到他的面前时,他反而不知道应如何对待。
一时之间,或杀或剐决定不下,惟,命人将她关到地窖之中,待他想好了再处置!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理清自已乱成麻的心绪时,赴定州刺杀秦邵栋的死士拼死传回消息,赤水江九鲤弯一役几乎全军覆没,这倒让他一下子将自已的情绪从郁闷情怀中抽了出来。
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密函,从零零碎碎的情报里分析着消息的可靠性,在确定消息无误后,冷静之下却是惊涛骇浪,他与秦邵栋相熟多年,他知道秦邵栋没有这个能耐。
他迅速招来了公子无血,问起了他在柳州与贺锦年交手时的情况,确定了那个突然出现在赤水江九鲤弯上的少年,很可能就是贺锦年。
且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