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爱人在怀中,却不能碰,姚夜辰只能生生忍下气血燥动,掌心不停摩挲着少年后背,哑着声线道:“等我身子稍恢复后,我在沼泽陪伴你。”简如风练了邪术,虽然成功救回顾容月,但往后,邪灵极易侵身,只怕更难摆脱当年和川西沼泽死灵订下的契约。
可他并不满足少年这一世的陪伴,他要把少年的灵魂从死灵那夺回。
简如风神色松弛了些,露出微微笑意,“你刚经历过血祭,沼泽时阴气极重,会损耗你的元神。”
姚夜辰被简如风美丽的笑晃了一下眼,又不敢轻举妄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视着,唯恐错漏少年脸上的一丝表情,“我们可以呆在沼泽边缘地带,我既能护你,又能免死灵之气干扰。”
“我现在身子已经暂时稳定,你不用再为我操心。”简如风心中不无感动,看么他极力撑着上下眼皮的模样,心中发疼,便将他捞进怀中,紧紧抱着,掌心附于他的身后,将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地渡给他,“辰,你离开后,我原本想好了守在那等你的消息,没想到我身上阴灵过重,引得散在边缘地带的阴灵感应到同伴气息,汇集了过来,我只好避入帝都郊外的一个岩洞里。”
“岩洞,什么样的岩洞?”
“临海,里面有结界,阴灵无法靠近,我也是误打误撞闯了进去。”
“难怪我灵魂脱体去沼泽遍寻都找不到你的下落。”
简如风黑瞳染尽怜惜,“你呀,总是不肯信我,我说过秋祭后会来寻你,便不甘落后会食言,你我相识多年,就算是相憎的那些年,我又何曾诓过你?”
一句话焉能抚平半年来的焦虑,姚夜辰将脸埋进少年纤细的脖子,闻着他身上散发的独特体香,一阵阵的心颤,“我何曾憎过你?只是初时不明白自已心意而已。到后来,你一次一次避开我,我是担心你狠心,真藏起来不见人,我还真拿你没辙。这些年,我是没少吃你给的苦头,也怕了。到是你,回回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就是后来你我订了心意,那妇人一搅事,她自已死了就死了,凭白让我受分离之苦,留着我生生熬着。”
简如风闷闷失笑,轻推了他一下,“胡扯什么,什么拿得起,放得下,我可从不曾拿过,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跟狗皮膏药甩不掉。”
姚夜辰瞬时忆起彼时,他察觉到自已对少年心思时,还曾雄心勃勃,想着把一只咬人的狼教成忠犬,可现在回想,这些年摇尾巴的一直是他。
既便是此,他愿意,只要他能在他身边,他便是放下所有身段,又当如何,可嘴里还是忍不住轻哼,“不看紧,天知道这厢你和那顾菲烟生了几个娃。”
提到顾容月,简如风便不愿再说话。
姚夜辰见身下人不语,心下更觉忿忿不平,“不行,虽说顾菲烟已死,但她始终夹在我们之间,如今,你已成女儿之身,我要娶你,让你完完整整成为我的人,成为我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生同床,死同枢。”
“你虽是以妾之身下嫁以我,走的是简家的门规。我嫁进姚族,却非同一般,姚族夫人并不单单是你的妻子,她所承接的还有姚族责任,莫说姚族长老不会同意,就是整个姚族的族众,也视我简如风为眼中钉,除非你是想让我以姚崔仪的身份伴在你身边……”
“谁说让你顶姚崔仪之身份?”姚夜辰心头一热,他怎么可能如此委屈简如风,即使再难,他也要想方设法让简如风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妻子。
思及此,当即热血沸腾,忍不住憧憬,“简儿,我要以江山为聘,以天下百万苍生为见证,以千里红骑开道盛迎。我要让整个姚族合力施术,抹去所有顾菲烟的一切,让天下百姓的记忆中,我和你才是真正的夫妻。”
“这样的术法太过逆天,恐遭反噬,辰,过去的终归过去,你实不必耿耿于怀。”
“你到如今话依旧说得轻巧,定是你还是不曾对我用心。”姚夜辰话一出,当即想咬了自已舌头,果然这尾巴摇习惯了,还真是停不下来。
简如风脸红耳赤,他实在不适应一个堂堂族长一副怨妇的模样,只得换了话题,“我在岩洞下的龙渊潭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用音律助我暂时压制住阴灵,还赠了我一张构造图,说,如果有一天我压制不住身上的阴灵时,可以凭着这张构造图做出一艘船来,到海的面对去寻找他。”
姚夜辰摸上简如风的脉搏,运力将体内灵力输入,果然未探见明显的阴灵气息,心一恸,抬起头,“对方什么样子?”
简如风蹙眉思忖片刻,摇摇首:“相貌我记不住,但可以确定,他的眼睛让人无法直视,除了感觉震憾外,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头发是银色的。年纪似乎与我不相上下,但说话的口气却很老成,武功非常罕见,在悬崖跷壁上来去自如。”
姚夜辰眼睛一眯,琥珀瞳仁中便倾泻出锐利之光,“如果我猜没错,应是天音岛的人。”
简如风疑道:“天音岛?是什么地方,从没听说过。”
“姚族一直有关于天音岛的记载,但这些记载只掌管在长老会中,就算身为族长,也不能翻阅。”姚夜辰思忖片刻,“构造图呢,你带在身上?”
“带了!”简如风挑开裙裾的丝线,从夹缝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帛。
姚夜辰目视变弱,简如风便起身点了一根火烛为他照明,并道:“我详看了,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