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夜虽然占了上风,可她再震怒,也不敢使劲推开老太太,毕竟对方上了年纪。
就这一念一迟疑,被老太太钻了个空子,手臂挥舞中,指尖刮到了她的脖子,被划出几道血迹。
老太太一招得手,越发勇猛,直接扯住了纪宁夜的头发,扬起手,劈头盖脸地煽了过去。
这次纪宁夜再没办法犹豫,狠狠一推,就将老太太推倒在地。
茶客室里的人都惊了,可没几个人真敢上前帮忙,主要是因为傅老太太是个老人,弄不好,摔惨了,还冤上自已。
唯一肯上前帮忙的夏海鸣,给眼疾手快的沈姝瑜给故意扯住手臂,口中乱嚷,“哎呀,不好了,纪宁夜打人了!”
“怎么回事?”孔劭寰冷冽声音响起。
“三少。”沈姝瑜一惊,马上松开夏海鸣的手,胡乱地指了一下纪宁夜,“不关我们的事,是纪宁夜推的人。”
仿佛黑色的西装下裹的全然是冷漠气息,孔劭寰并没有看她,而是巡视着四周一张张脸,神色阴沉。
众人一激凌,马上齐齐压低脑袋,缩小存在感,所有的人都感觉得到孔劭寰的怒气,那样的气势,甚至连傅老太太也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公司的保全是摆设?凭职员被围攻?”
“孔……孔先生,对不起,是我们失职了!”保全经理脸色苍白,怪自已疏忽,只因考虑到傅伟平曾经是孔先生的司机,加上,公司里对纪宁夜的风评不高,所以,接到电话后到现场,对傅老太太为难纪宁夜便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你有什么资格直接向我汇报?”孔劭寰眼角也不扫一眼,直直看绷直站的女子,她脸上尚未完全褪下去的冷戾之色夹杂着令人心疼的迷茫。
“劭寰哥哥!”沈姝瑜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欲上前,却被孔劭寰一记冷眼钉在原地,她只好拿无助的眼神看着沈时捷。
沈时捷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示意她安静。
接着,令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是孔劭寰双手捧住了纪宁夜的脸——
“一直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与方才的冷硬有天壤之别。
纪宁夜眼中的戾气奇迹般被抹净,眼睛变清澈得水一般,只是看上去神思有些恍惚。
“宁夜,这事让我来处理!”温暖的指尖轻轻触着她右颊明显的五指印,孔劭寰瞳孔一缩,倏地转首冷冷看向傅老太太,命令沈时捷,“通知傅伟年!”
傅老太太倒抽一口冷气,感觉这个男人气场实在是太惊人。
马志红也惊呆了,她张着嘴巴,久久合不上来,许久后,方咽了一下口水,脑子里象是群魔在乱舞,但再愚钝,也有一条思路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就在刚才,她和两个接待处的女孩议论纪宁夜见不得光的恋情时,那个女孩还告诉她,纪宁夜每天都有人给她送九十九朵的白色镶粉色郁金香,但谁也探不出究竟是谁送的。
马志红还特意用手机百度了白色镶粉色郁金香的品种。
产地为荷兰,官方正品的报价为:一朵一百美金。
赝品,只有三十元人民币,是广州花农自已培育,花色和镶边与正宗的荷兰进口有所区别。
她们都笑,谁脑袋抽了会送一朵一百美金的花,还一送就是九十九朵,还一送几星期。
就算对方是老头,大腹便便,纪宁夜能收到一束价植三千的花,已是超值出售。
现在答案出来了——
每天九十九朵鲜花主人,就是眼前出色的男人。
近门口的人不着痕迹地退开,茶客厅里聚然空旷了起来。
马志红正彷皇之时,手机铃声响起。
她马上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喜上眉梢,马上用免提打开。
“志红,我刚和几个股东在开会,电话放抽屉里没听到,你有什么急事么?”
马志红眼圈一红,语声里透出了委屈,“伟平,我和妈在寰宇国际大厦,遇到麻烦了。”
傅伟平怔了一下,“你和妈怎么去了寰宇?”
傅老太太憋足了气正无以发泄,一下就抢过手机,直嚷,“老四,你怎么回事,不声不响地和那女人结婚,还瞒着妈把房子送给那女人?我告诉你,妈死也不允许,现在那女人就在这里,你跟她说清楚,房子跟她无关!”老太太一口气说完,把手机伸到纪宁夜的面前,“说,把话说清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纪宁夜蓦然失笑,那一种啼笑皆非之感又萦上心头,她并没有接过手机,只是唤了声,“四哥!”
孔劭寰眉眼一跳,迅速将她揽进怀中,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脸上阴霾密布,显然是暴风雨的前奏。
沈姝瑜错乱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下好了,捉奸在现场,纪宁夜,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劭寰哥哥,你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了吧,打她、打、打!
心里欢呼着傅伟平这电话来得真是太巧了。
可,没想到,孔劭寰仅抿了下唇,神情淡了下来。
傅伟平听到她的声音心脏都颤了起来,眼泪就接着落下了,他稍一想也知道,凭她妈的性格,跑到寰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