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给皇后娘娘请安!”贺锦年微一福身,并不下跪。
林皇后也不介意,扬个虚扶的动作,淡笑,“知道为什么本宫唯一想见的人是你么?”
贺锦年不语,时间宝贵,她知道林皇后不会说废话。
“本宫有一个秘密想和贺公子做一个交易!”
“如果皇后娘娘想说,去年寒冬在大魏刺杀我和妹妹的凶手的幕后主使人就是庆安公主,那就免了!”
“你果然非池中之物,看来本宫要见你是见对人了!”
贺锦年依然不语。
“贺锦钰并非你父亲的儿子,这个秘密够换么?”
“皇后娘娘,锦年并不好奇谁是锦钰的父亲,这一切跟贺家无关,锦年的父亲既然肯认下,自有父亲的道理所在,锦年不想去破坏其中的平衡。”他感觉不到周围有异样的气息,但第六感觉让她知道,这内堂中有人。
虽然她无从知道隐在的人是林皇后的人还是帝王顾城亦的人,她都得谨言慎行,至少不能给贺家带来麻烦。
林皇后的手好象被烫了一下,抖了抖,眸光带着审视看着贺锦年平静的面孔,自语一叹,“若是我的升儿有你的一半,本宫也不会走得如此搁不下!”
贺锦年依然不吱声,眸如洞悉一切。
“实话告诉你,那些杀你兄妹的人便是本宫派去的,本宫是承了庆安的意思,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本宫亦落得如此的下场,当属报应。那日闱场看到五公子一鸣惊人,本宫实在是替自已感到庆兴,总算是少了些罪孽,只是我那三个儿女,何其无辜,报应不应在她们的身上!”从闱池来后,便被顾城亦软禁于此,连儿女都无法见一面,想起过了今日,与儿女隔着千山万水,连日盘绕在心头的恸悲愈发缠绵于心头,“贺公子,本宫走后,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太子,希望贺公子如果成为太子伴读,请贺公子尽些心,就当是本宫的最后一点请求!”
贺锦年双眸仿佛被水雾熏染上了,渐渐地化成霜,“皇后,缩年无能为力,太子与贺锦钰兄弟情深,只怕锦年劝不动太子殿下!”贺锦年在东宫半年,深知太子的品性,隔三差五折腾死一两个宫女这还是小事,最过火是有一次在大街上看到了个孕妇,好奇她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竟然命人把孕妇捉拿下,剖了腹取出。
虽然因为这事被顾城亦训斥一顿被禁足,不得私自离宫,但太子的恶名倒已传遍整个苍月。
太子与贺锦钰的行为惊人的相似,但贺锦钰倒能敛住性子,不敢在外头胡作非为,声名上比太子好很多。
皇后与庆安公主狼狈为奸了这么多年,现在折了伙,却让她去点化她那已成魔的儿子,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本宫舍了皇后的鸾座,争的就是朝野的同情,至少,在几年内,无人再敢将废太子之事提上议程。但此举,也只能保太子三五年的平静,将来他是否能成事,也唯有靠他能不能有这能耐!”林皇后的眸光透着乞求直落在贺锦年的眸中,耐何眼前的少年竟如禅定般,脸上无一丝微澜,林皇后身子一僵,双眸,登时浮出一抹难掩的痛楚之色,缓缓低下了首,许久,方抬首,神情冷漠道,“果然是人走茶凉!”
贺锦年唇角含着一缕优雅弧度,笑意却淡到漠然,“皇后说得是!”
皇后召见她的另一个目的是想加剧贺锦年和庆安的矛盾,贺锦年焉能不知?
其实这目的现在已经达到,庆安此时肯定已经知道,林皇后会将她出卖。
可林皇后不知道,她做的一切全是徒劳!她与庆安之间的帐早就开始清算。
更甚,顾城亦的倾天大厦很快就要付之一炬,而林皇后却还在为儿子筹谋坐稳太子之位。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时辰已到,请皇后移驾!”
贺锦年端持有度地朝着林皇后一揖,谨声道,“皇后娘娘,锦年告退!”
“贺锦年——”侍卫的声音如一声丧钟敲响,击碎了林皇后心中最后的一个希望,她眸中的恨意瞬时染上一层恶毒,眸光森森,“贺锦年,嵌儿失贞之事,你说你无意听到嵌儿与宫女的对话,而后让肖妥尘给顾铃兰报信,其它你一无所知。可本宫想问一问,打昏四个宫女的是谁?又是谁将本宫的女儿击昏,让戴少群惩凶?真的是忌恨本宫的人所为么?如果是,那这老天的眼睛未免睁得太亮,把时间、地点掐得如此地准!”
贺锦年蓦然回首,嫣然一笑,“皇后娘娘,锦年学浅,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后的问题,或许,金铃公主那日所说的,一切皆是报应,想来,与娘娘今日所说的报应归属同一佛家揭语,娘娘归皈后倒可以做一番研究。”
贺锦年从栖风宫离开,宫人执路领着她往栖凤宫的侧门走,刚走没进步,便听到一声,“站住——”
回身一看,原来是顾宝嵌,不过是数日未见,顾宝嵌又消瘦了,肤色暗秽无光,尤其是一双丹凤眼凹陷得历害,因为mí_yào带来的后遗症让她眼睛四周的皮肤布满血丝,尤其让人感到碜人的,那些血丝全呈放射状,若不是青天白日,真道是遇到了女鬼。
顾宝嵌眸光带着灰色阴翳,神情却有些恍惚,她指了指宫人,“滚——”
那宫人打了个激灵,急忙福身退下。
顾宝嵌待宫人退下后,冷冷地睨了一眼贺锦年,“说,本公主的母后和你说了些什么?”
贺锦年回以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