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何止是惊世骇俗,简直是千古未闻之丑事,如此此事一经证实,那庆安公主就是苍月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千古淫妇,顶着贺太傅嫡妻之名,生下别人的儿子。
不,应说无需证实,庆安已坐实了犯了淫罪的罪名!
因为贺锦钰并非是贺元奇的儿子,众人已从贺元奇的神情中确定了下来。
那贺锦钰究竟是谁的儿子呢?只怕只有庆安公主知道!
众人心中诡异连连,若说贺锦钰是帝王骨血,那此事也涉皇家丑闻,身边帝王染指大臣的妻子,君威何在?何况,庆安与顾城亦又是兄妹,两人生子涉及兄妹*,难怪顾城亦会让庆安下嫁给丧妻的贺元奇。
如果贺锦钰是申剑国的,此事就牵扯到国之命脉了,这申剑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小人,一个男人竟敢用这种极尽无耻下流之法来窃国。
庆安从一开始听时,虽然有些震惊,依然能冷静不置一辞,任由那三种声音揭露了她与顾城亦筹谋如何狙杀景王顾城风,她笃信,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逆转今日她所知的结局,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等的人一到,顾城风今日必死无疑!
甚至对于贺锦钰身世的爆光,她认为丢的也不过是贺元奇的老脸,只要顾城亦认下贺锦钰,于她庆安来说,反而是脸上增光的事。
至于兄妹关系的澄清,这不过是一纸文书上的事。
虽说,在苍月律法中,有一条是妻子一旦犯了七出中的淫戒,则要处于浸猪笼的极刑。
可她相信,贺元奇就算是老脸丢尽了,也会顾念他与顾城亦宾主一场,他不会追究,否则不会这么多年保持沉默。
相反,对于贺锦钰的身世被人当众揭开,她倒有些乐见其成,省得她要费一番心思让顾城亦早日颁下圣旨,立贺锦钰为太子。
可随着申剑国声音的出现,一切就不同了——
庆安听到众臣议论纷纷,扫向她的眼神带了无穷无尽地鄙视时,一张脸瞬时成了酱青色,再也顾不得素日极为讲究的皇家端仪,她迈开脚步,她朝着天嘶吼,一身狠毒戾色至此全数堆上脸盘,咬牙切齿怒骂,“是谁,出来,给本公主出来,是谁在造谣,竟敢捏造污蔑本宫?真是无稽之谈,本宫的儿子锦钰今年不过是九岁,是何人造谣生事?”
虽然用四十多岁妇人的声音来代表庆安略有丑化的嫌疑,但这声音现已深入众臣之心。这一刻,城门内外,视野所能及的人,无一不用剖析、讽笑甚至敌意眼光打量着庆安公主,仿佛要将她一身的伪装全部剥开。
形势突然的恶化,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不自觉将求助的眸光投向申剑国,却不料那申剑国根本把事态的发展不当此一回事,脸上含着雍容的笑,负手而站,连眼角也不瞥她一眼。
心中顿涩,庆安心知,今日如果不澄清这一切,她后退无路!
四周全是带着恶意的审判眼光,她双腿瞬时无力,本能地一抓身边的人欲撑住自已的身体,却被狠狠一掷,骨寒间,她对上了顾城亦那一双足以撕裂她的眼眸,霎时,她感到浑身发冷,接着是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眩晕,口中喃喃犹自喃喃挣扎,“不是的,不是的,皇上,您别信这些,全都是假的……”
“假?”顾城亦瞬时眼中凝聚炽炎地刺向庆安,几乎能燃烧吞噬一切y?骗谁呢?真当他是愚不可及,她应比起他更清楚,之前那三种声音,三人合谋,没有一句是假的!
顾城亦其实一直觉奇怪,因为贺锦钰在体形方面根本不象个九岁的孩子,只是当年他和庆安确实有过恩爱的时光,当庆安告诉他,她怀上时,他也不疑有它。
如今想想,那孩子在贺府出生,而他因为对贺元奇心里有些愧疚,所以,一直对贺锦钰避而不见,直到自已登上皇位后,庆安方带着儿子入宫来见他。
那时,贺锦钰第一次给他磕头,并喊他皇舅时,唯一的感觉就是愧疚了这孩子,也没有细细考虑什么。
现经一提醒,脑子里晃过贺锦年人高马大的身材,九岁?当真是睁眼说瞎话,根本不需要多做鉴定,按时间上的推算,贺锦钰决不可能是自已的骨肉。
一想起之前答应庆安,今日事成后,马上诏告天下,封贺锦钰为太子,心里头就象灌了岩浆,席卷着焚烧一切的撕杀之气,横指着庆安公主厉声大笑,“此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语毕,顾城亦的眼睛里突然弥上一层死气地看向了那倾天大红的马车——
能掌握如此多的信息,一定是红轿内那个人的手笔吧!难怪今日来得如此从容,且从头至尾在轿中观望,原来他是来看他如何输尽天下,输尽一切!
在他以为是一盘主宰的棋盘里,他是个执棋者q日方知,他这个堂堂的一国帝王,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田敏丽本想搀扶起女儿的动作僵住了,心里又是被尖刃曳过的一般疼痛,她麻木地扶起地上的申皓儿,此时,她的脑子里被塞得满满的全是一句话:这是真的?
“娘,这是真的么?”申皓儿胸口疼得要炸开,她脑子一片混乱,偏生,眼前发生的一切她都明白。她看着母亲田敏丽如此脆弱的神色,原本无助的脸上随之浮现的是一层阴狠,这种场面她不陌生。
年幼时,当父亲将一个比一个美艳的男子带回申府时,她的母亲就是这表情——
现在,田敏丽已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绝不能让自已的母亲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