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王冷穿好衣服起身下床,走到窗边伸手将窗帘拉开。
打开窗户后,一片迷蒙的雨雾,随着风荡了进来,扑在了他的脸上、衣服上。
外面不知何时起,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雨。
王冷感受着丝丝的寒意,将目光投向天上的阴云,心中的亲切之意,油然而生。
半年前,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也是同样的天空。
今天的情形,与那时何其相似,不同的只是心情罢了!
看着夜雨纷飞,王冷忽然心有所感,视线转处,目光顿时呆住。
只见一条曲曲折折,鹅卵石铺就的院中小道上,一红一白两位佳人翩翩而来。
她们中,红衣撑红伞,白衣举白伞。
这一瞬间,她们仿佛昏暗的院中,一白一红的两朵花蕾,在同时绽放。
那种色彩明烈的对比,深深地烙印在了王冷的心灵里。
多少年后,当他重温此事,依旧满脸呆呆,如痴如醉。
穿白衣的面蒙白纱,正是王冷的救命恩人,吕乔的妹妹吕秀。
而与吕秀并行的红衣姑娘,约高出她半头,看来正是那晚站在其身侧,手持火焰长剑之人。
王冷视线微抬,看清了她的面庞,顿感心头狂跳,热血喷涌。
一眼之间,他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目光仿佛粘在了那姑娘的脸上,再也不能移开分毫。
此时的红衣姑娘,不知为何,竟摘掉了自己面上的红纱,露出本来面目。
她额头上的刘海,整整齐齐,长约寸许,披垂下来的黑发,宛如一条瀑布,将脸睱的两侧遮住了大半。
特别是她凝脂白玉般的面孔上,仿佛有光彩在流转,真有鬓云欲度香腮雪的绝色之容。
王冷看着那红衣姑娘,剑眉下略显狭长的秀目;看着她的玉脂葱鼻;看着轻盈飘然的身段……等等。
他只感雍容华贵,已经不足形容她的泱泱大气;清雅秀美,也无法描述她的迷人风情。
或许倾国倾城,就是她般女子的专用代名词吧!
红衣姑娘似乎有所察觉,发现王冷痴痴的目光后,她不禁小嘴微张,美目轻抬,长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投过来一丝淡淡的笑意。
王冷心神一荡,仿佛被秋波击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随即他满脸发红,比做贼被人发现后,还要心慌意乱,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嘭……嘭……”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
勉强定下心神的王冷,故意将脚步声放慢,走到房门前,将门慢慢地打开。
他侧身站在门旁,说道:“二位姑娘请进!”
这句话只有六个字,但王冷说起来,竟十分的吃力,仿佛是从牙缝里,一个个挤出来的般。
看着他仿佛一本正经的神情,两位姑娘相视一看,笑容婉尔。
王冷见状,恭请两位姑娘坐好后,他长呼出一口气。
自从两位姑娘进来,他不由自主微微屏气,放缓了呼吸,待得心神稍定,这才感到胸口有些气闷,一口浊气长呼而出。
随着一口潮湿清冷之气,进入他的肺中后,他脸上僵硬的表情,才算放松下来,举止恢复了自然。
“你凭借自身的脉力,竟将夺魂丸的毒素,硬生生地从体内逼出,真是可喜可贺!”
吕秀打量了一番王冷,发现他身体的痊愈后,并开口祝贺道,只是她的语气里,似乎透着淡淡的忧郁。
“是啊!能将夺魂丸的剧毒,从体内逼出体外者,世间少之又少。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居然有这等修为,不知修炼的是什么脉术?”
红衣姑娘虽然与王冷见过三次面,但一次惊鸿一瞥,一次他正在忘我的修炼中,算起来这次还是头回相见。
她这第一次与王冷说话,并如此单刀直入,问出脉术界甚为忌诲的话题,不知是她的性情直爽,还是好奇心重。
王冷运功疗伤的场面,怪诞神奇,她弄不清其中的原因,心中实不能释怀。
看着红衣姑娘动人无比的面容,王冷不自觉心中发慌,不敢多看,忙把头转向吕秀。
他正色道:“有一件事,先要跟吕姑娘说一下,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若有需要,可以尽管提……”
他说完,将头转向红衣姑娘,问道:“这位姑娘是?”
一接触到红衣姑娘,那澄澈得略显羞涩的目光,王冷的心头忽然一跳,不自觉将头又转了过来,面向吕秀。
吕秀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就在这片刻之间,她仿佛神游天外,口中自言自语,暗自犹豫不定。
“这怎么可能?你们二人如此相像,连脉术也相近,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真是奇怪之极!”
红衣姑娘似乎感到自己的问话,有些太过唐突,很不礼貌,不自由得难为情起来。
可她不好意思,直接去回答王冷的问话,于是用话语向吕秀示意,以摆脱自己的尴尬境地。
“吕秀,你发什么呆,人家问你话呢!”
吕秀仿佛从沉思中,脱身出来,定了定神,问道:“香儿妹子,你说什么?”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思绪又远飙十万八千里了吧!”
红衣姑娘微微一笑,语意娇嗔,接着又说:“不是我,是他在问你话呢!”
吕秀一听,有些嗔怪道:“香儿妹子,你瞎说什么呀!”
接着她又问王冷:“你真的不是那人吗?”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问题!
王冷听罢,心中奇怪不已,我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