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煜有了防备,唐一奇再怎么有心算计便也不能成功。唐一奇还觉得奇怪,怎么这位少年郡王竟如此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他竟是连一丝机会都找不到。
唐月如也知道自己再不嫁人便会成为唐门的笑话,因此急的缠着唐一奇直闹,可是庄煜是堂堂皇子朝庭的郡王,唐一奇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庄煜与吴王一行升舆登轿往京城而去。
唐月如却不死心,心一横在庄煜临行之前向他下了自己的本命连心蛊,只要庄煜中蛊,唐月如便能得偿心愿。只有一点,连心蛊一旦种下,唐月如这辈子便再也不能有其他的男人,而且庄煜若是有什么病痛受什么伤,所经受的痛苦大半会转嫁到唐月如的身上,甚至在危急关头,唐月如还会替庄煜一死,所以这本命连心蛊是轻易不能下的。
唐月如眼看着自己逼出的本命连心蛊飘飘悠悠的飘向庄煜,她心中还暗自高兴,打起了如意算盘,只要将庄煜一直留在她的身边,想来便不会有什么受伤的机会,当然她更不会让他有非正常死亡的机会。唐门以毒起家,毒医同源,想要延续一个人的性命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就在唐月如的本命连心蛊就要触到庄煜的眉心之时,庄煜眉心似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一般,那本命连心蛊硬是钻不进去,唐月如大惊,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形,于是立刻暗暗咬破舌尖,以血为媒逼本命连心蛊拼命往庄煜的眉心里钻。
那股无形的屏障与唐月如的催动如同两股内力,正将那本命连心蛊夹在中间,唐月如忽然听到“啪”一声极为清脆的响动,然后便觉得心口处传来一股爆裂般的炸疼,唐月如“啊……”的惨叫一声,吐出一口微有些发黑的鲜血,便直直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唐一奇与唐六奇还有唐侧妃都大惊失色,他们知道这是本命母蛊受创的症状,唐一奇抢步上前将孙女儿抱在怀中,他此时顾不上去追查原因,本命母蛊受创,轻则损伤心脉毒功尽废,重罚性命不保,现在救命要紧。
而唐六奇和唐侧妃却还有时候看了正在上车的庄煜一眼,个中内情他们两人心里自比旁人清楚许多。
吴王妃已经陪着吴王先上了车,听到外头传来一声惨叫,不由皱起眉头不悦的问道:“外头出了什么事?”他们将要起程,偏有人在此时惨叫,真真不是个好兆头。
庄焰还未上车,他便向上回禀道:“母妃,唐九小姐突然吐血晕倒,唐掌门已经抱她去救治了。”
吴王妃嗯了一声,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唐侧妃,既然唐九小姐突生疾病,你们便在府中多住几日,等唐九小姐身体好转再动身回唐门也不迟。”
唐侧妃只能上前应下,还不忘记用眼角余光瞟一眼庄煜的座车。只是此时庄煜已经上车,垂下的车帷完全遮住了唐侧妃的视线,她什么都看不到。
已经择定了吉日吉时,自然不会因为唐月如的突然吐血而耽误,众人在唐侧妃率吴王府下人的躬送之下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程。
在车上,庄煜低声问与自己同车的石院判道:“石院判,你可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石院判低低道:“必是那唐九小姐欲对王爷下蛊未能成功遭了反噬。刚才我看了一眼唐九小姐吐的血,她就算是被救过来也会变为废人,本命蛊的反噬比一般的蛊虫都凶猛些。”
庄煜双眉紧锁,他连那唐九小姐是高是矮是圆是扁都不清楚,怎么却被她给缠上了,好在他不惧蛊毒,要不然这会还真得折在蜀中。这唐门的女人难道都是花痴不成,一个这样两个个也这样!自此,庄煜对蜀中唐门深恶痛绝,唐月如和唐侧妃的行为也为唐门的灭亡埋下了伏笔。
一路平安无事,庄煜一行人很顺利的通过了十方大山,不同于庄煜来时所走的路,此番他们走的是与侉夷族聚居地只隔了一座山头的大路,因为事先已经派人打过招呼,而且又隔了一座山头,再加上庄煜一行人兵强马壮,所以侉夷人并没有埋伏在山中向车队放冷箭。
车队到达鬼方之后,果然有许多操西北口音的军士往来穿梭,因为时间紧,所以吴王一行人完全没有时间在鬼方多做停留,只是打了个尖儿吃过午饭便得继续赶路,所以他们没有机会去查探鬼方到底是不是来了二十万西北军。只是听着周围尽是西北口音,由不得吴王和吴王妃不相信。
庄煜见到代替自己镇守鬼方的季光慎之时,不免充满的歉意的说道:“三叔,原本你早就该回京城的,却不得不在鬼方多停留了两个多月,耽误你回京照看三婶了。”
季光慎立刻摆手笑道:“王爷千万别这么说,内子在京城里好的很,前儿才收到无忧的信,说是内子已经平安生下个大胖小子,足足七斤八两,可结实了!”
庄煜闻言立刻笑道:“三叔三婶真是好福气,等我一回到京城就向父皇请旨,派人来接替三叔,也好让三叔回京给宝宝过满月。”
季光慎笑道:“不必这么麻烦,我已经写信回去了,满月并不大办,等翔哥儿百日的时候再办。哦,我给那小子起名叫季维翔。”
庄煜想了想,对季光慎说道:“三叔,一过父皇圣寿我就立刻赶回来。兴许还能让三叔赶上翔哥儿的满月酒。”
季光慎笑道:“怎么都行,只要大人孩子都平安就好。王爷,此番去蜀中,一切都还顺利么?”
庄煜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