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写下:“先帝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唯死而已。”

杨涟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如水,写完这几笔,又哆哆嗦嗦坐回去,闭目养神。

小孟听着这些人说的话,眼眶也湿了。这些天看着这些事,他也寻思着这天老爷们是不是冤枉认了?让这些人遭遇这些惨剧。

伍易国看着那张纸,潸然泪下。“诸位先生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史可法则是坐在左光斗的牢房前,回答着左光斗聊着外边的事。

左光斗一直关心着东北面蛮族的崛起,并考较着史可法的学问。

小孟心里七上八下,希望这几个时辰别出事,平安度过。

“咚咚咚咚咚咚咚。”

外面突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小孟赶忙去门口,解开锁扣把门拉开。并打手势,叫史可法与伍易国往边上靠。

十数个锦衣卫杀气腾腾的冲了来,指示狱卒们打开牢房。

伍易国和史可法不知道发生何事,只得听从命令,一个一个地解开牢房门。

每解开一个,就有两个锦衣卫进去把犯人抬起来,套上头套,一边一个夹着走。

史可法全程低着头不敢直视,但目光游移地查看左光斗。

牢房里充斥着叱喝声,没人注意伍易国和史可法。

“大人,你们带他们去哪里?要签字一下。”小孟紧张的说道。

唯一一直站着不动的锦衣卫,貌似带头首领,小孟也未曾见过。挥了挥手要小孟把签字本和纸笔拿来。

大喇喇的在诏狱的签字本上写了“周朝瑞、顾大章、魏大中、袁化中、左光斗、杨涟,追比,七月初二,北镇抚司锦衣卫周翔龙。”

小孟看了一愣道,“这群人不是三天前才追比过。”

周姓锦衣卫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咧嘴说道,“上头说了,此案重大,三天一追比。”

伍易国听了,心里大骂,“妖孽,这六人还能撑多久。”旁边的史可法看了伍易国一眼,眼中尽是愤怒,史可法得咬紧了牙才能把愤慨压回去。

这六人从七日一追比,加重到五日一追比,现在竟然到了三日一追比。这几个人为官清廉,家属根本不可能筹出那么多钱。

按照大明律法,追比是胁迫家属按时交回贪赃款项,如果没交齐,就用刑。

这六人的家境一般,除了周朝瑞为当地望族,余人都是无力缴纳多余的款项的,去了刑法司只有被打的份。

“叹,这六人真是遭罪。这么打下去,还能活多久。”小孟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等着吧,没有两三个时辰回不来。”小孟对伍易国道,边叹气边喝茶。

史可法颓坐在地上,朝中都是阉党的人,除了偷偷摸摸进来见一面,他无法扭转任何情势。东林党曾经强大,但现在已是外强中干,没人敢出面保这六人。

饶是史可法这铁汉子,也压抑不住,豆般大的眼泪滴了下来,没入了诏狱的尘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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