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做完,众皆哑然,这等气势也只有皇上可以为之,不愧是大明第一才子,“服了”此刻即使是东林和复社众位官员也叹服了,没办法啊,这次一步都没走,就作出了这种千古流传的名篇,估计苏大学士、辛稼轩在世也会为之惊叹。
就在众人惊叹神作的时候,翰林院编修吴梅村却是冷冷笑道:“臣以为此词韵律不佳,格调有误,算不得佳品。”
崇祯不觉惊讶道:“哦,韵律和格调有误?”
吴梅村答道:“皇上、各位大人,你们且看,这平仄是否符合苏词之正体,又是否符合双调变体?”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开始传出议论之声。“与苏词《沁园春·孤馆灯青》果然很多不同,与贺铸《沁园春·宫烛分烟》变调也是不同,与秦观《沁园春·宿霭迷空》变调还是有别,……。”
听着众人的议论,吴梅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头稍稍昂起,不屑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卓青枫,心中暗骂道:“大明第一才子,我呸,让你搞到了我们还怎么活。”
“果然是平仄韵律与格调均不相符。”崇祯也是精通此道,大臣的热议他不觉也参与其中,不禁眉头越皱越紧,他可不想因为一首词而放弃这名才子,但若是被这帮大臣抓住了把柄,参劾、评议估计少不了。
“皇上,还有问题,这词首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就不符合偶句互文,第一句就是败笔,有何文采?”另一位编修夏曰瑚也是严厉指出首句之问题。
青枫一旁听着,心里也是郁闷万分,怎么把这茬完了,后世伟人写诗,自由万分,从不受这等韵律格调所限,灵感来了便填上一首。早知道就不再烧一把火,本来已经到手的称号,此时看来又要花费一些功夫。
万众瞩目之下,青枫面带笑容,朝着皇上和诸位大臣行礼道:“诗词格调从来都是由无到有,由有到变,《沁园春》如此,《念奴娇》亦是如此,《忆秦娥》等等皆是如此,既然苏轼可以变之,柳永可以为之,秦观可以改之,为什么我等不能改变一二?”
众人又是一阵不屑,不待有人提出疑问,青枫头颅微微昂起:“固步自封,所以不前。词曲之根本乃是传唱,只所以出现变调,乃是朝代变了,人也变了,如今吾皇乃中兴之主,中兴之主求变、求新、求成,诸位大人,历来中兴之主那个不变,诸位可以一一举出,光武帝刘秀、唐宪宗李纯等等。”
户部郎中史可法脸上闪出了一丝邪笑,“提到了皇上,自然不能抓着韵律格调不放。”他眉头一皱,缓缓说道:“强词夺理,词曲之根本就是传唱这点不假,那你唱来听听,若是不能唱出,必然是变之无用。”
“史可法,尼玛。”青枫内心不断的骂着,这厮也太阴险了。苏轼、柳永、李煜等写诗填词未必就能唱出,当然词牌一旦固定,其平仄搭配的宫调也就固定,这唱法自然都是一个味道,然后文人只需填词,歌姬自然可以唱出。
当然也有牛逼的人,像周邦彦、姜夔能自编谱曲,若真如姜夔这样的大家,倒不必按谱和词牌之格调填词,这样的大神他的创作是自由的。所以问题来了,你韵律格调不符原有模式,要么你是大名士(苏轼),要么你是大领导(皇帝)、要么你是能自吹自擂的大神。卓青枫能不能变平仄韵调,而自己谱曲唱之就成了关键之举。
对于唱出主席的《沁园春》,后世很多,如今精于音律,自然不难。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唱之。而是低头做思考状,忽然抬头道:“在下先来解释夏大人提出的问题。”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首句不符偶句互文,乃是败笔。”青枫冲着夏曰瑚拱手道:“千里难道真的不能和万里相对,以夏大人之言,这《木兰辞》中‘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岂不要重新改之。”
看着夏曰瑚一脸懵逼,青枫知道不能给他们反应时间。他转身朝着崇祯皇帝长长一躬,抬头时,就听见低沉而浅浅的吟唱:“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唱法竟然没有丝毫的不妥。
随着旋律的变换,青枫的声音逐渐变得明快有力,挥洒自如,辞义畅达,一泻千里。一幅幅图画展现在众人眼前,意境壮美,气势恢宏,感情奔放,胸襟豪迈,最后“俱往矣,数fēng_liú人物还看今朝。”
建极殿内鸦雀无声,只有那句“俱往矣,数fēng_liú人物还看今朝。”久久回荡在大殿内外。
户科给事中姚思孝满脸通红,他战战巍巍的走出,低头奏道:“皇上,此词有僭越之嫌,非万万人之上者不可能有此格局气势,请皇上彻查此子家世渊源,万不可疏漏前朝逆党。”
“我晕,一首词而已,不是要搞文字狱吧”
内阁首辅温体仁面露不喜,出声斥责道:“此词乃是献给皇上的敬词,何来僭越,以姚大人所言,是吾皇自己僭越了吗?”
姚思孝受到首辅的斥责,自觉无趣,耷拉着脑袋,退到了一旁。
“慢着,老臣还有异议。”只见建极殿大学士何如宠又走了出来,他望了望青枫冷冷说道:“臣认为此词还是有些不妥,这不妥一就是把吾皇比喻为暴君秦皇,其二是把吾皇比喻为蒙古鞑子成吉思汗,我汉家文化以孔孟仁义为尚,且其文多有杀伐之气,与我大明不祥。”
青枫正待反驳,不想崇祯皇帝脸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