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内环,某灯红酒绿、纸迷金醉的歌舞厅内。
就在基莫和铁甲会各大佬推杯换盏、交心置腹、你依我浓、共商往后合作大计时,一个教众突然大骇失声地跑了进来。
“基莫阁下,您怎么不接我联络,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呀!”
基莫当即脸色不愉,感觉手下慌慌张张的样子让他很没面子,冷冷喝道:
“现在还有什么事能值得你如此惊慌?没见我还在和各位大哥,也是我教会的各位大贵人,在商讨教会和老城区的发展大计嘛?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此刻,基莫已俨然把自己当成教会的雷神大祭司,说一不二,充满一种生杀予夺的惊人威严,只吓得他那本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手下更是脸色发青、满脸骇然。
后见其他大佬笑着表示不在意,基莫才愤愤难平地没好气问道:
“快说,到底什么事!若是不要紧我定要你要看!”
而一点也没让他失望,他那手下咬咬牙,勇敢地大声说道:
“基莫阁下,真大事不好,铁木踏踏和他手下的狂信徒们里应外合,把咱们的武器库给劫了。”
基莫顿时脸色大变,内心本能的直呼不好,嘴上则依旧无法置信,瞪大眼睛问道:
“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胡话?铁木,铁木踏踏,那是我的挚友,那更是我教会最清心寡欲、最虔诚的苦修士,怎么可能会,会……”
手下见他如此失魂落魄,亦内心酸痛苦楚,却只能狠心地继续说道:
“基莫阁下,真是这样的啊?谁都没想到,铁木踏踏居然真会叛变教会,也投靠了那个邪神的怀抱。您看!”
手下就掏出通讯器,把铁木踏踏率众闯进武器库的相关照片视频拿给他看,并难过地哭泣道:
“基莫阁下,铁木踏踏把里面的武器都抢走,要去分给外面的那群暴民!我们护教军一夜之间就损失了大半的武器药品等装备辎重啊!那可是您带着大家省吃俭用好几年才艰难囤下来的血汗物资呀!”
基莫楞楞听完看完,再不能欺骗自己,脸色越来越白。
特别是看到平日面目安静清秀、平和文雅的铁木踏踏一改往常,一脸狰狞地对守卫大喊“给吾神把武器交出来,否则我灭了你们”时,基莫的脸色当即一片惨白,喉头一甜,嘴角就溢出血来。
而铁甲会的黑道大佬们听完,亦脸色大变,渐渐黑沉如铁,对提议今晚一起“大放假、大放血、一晚送走衰神、永绝后患”的基莫散发出越来越冰冷的杀意。
基莫和手下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相视一眼,后基莫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紧紧抓着手下,满脸恐慌中混合期待,大喊道:
“那,那莫依谢大祭司呢?教会遭到这么惨重的损失,大祭司可不能什么都不做呀!他说什么了嘛?他有去追回被抢物资并阻止暴民行凶危害整座城市吗?否则引来外环各研究所的联合报复可咋办!”
但看着基莫越说越期待的眼睛,手下却只感到越来越欲哭无泪,只能委屈巴巴地回到:
“大祭司,大祭司,大祭司……”
手下感到怎么都不好说出口,偏偏基莫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的推测非常切合实际,不停地用眼神鼓励手下,要手下勇敢地展现出他们大祭司能力强、负责任、有担当的气派姿态。
于是,手下实在不忍他越陷越深,才一咬牙,大声道:
“莫依谢大祭司说那是咱们护教军的事,和他,和整个教会,都没一点关系!”
“哈?”……
闻言,不止基莫满脸惊愕,连铁甲会的黑道大佬们都一脸痴呆:
那老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厚颜无耻?
而就在基莫还不停地大力摇晃着都快因身心俱疲而口吐白沫的手下时,铁甲会的各黑道大佬已相继回过神,皆对基莫投去逼近冰点的冰冷眼神。
但紧跟着,一阵阵越来越巨大、越来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就迅速地再次让他们相继惊愕难耐,甚至暗暗生出恐惧来。
卡缪拉历来生存环境险恶,原就民风彪悍。
更因是那场全星系有史以来最激烈、最残酷大战的主战场,卡缪拉最不敢忘战,民众都受过一定军事训练,若被武装起来的后果他们想想就感到可怕。
何况,那明显是唯有团结到极点、也视死如归到极点的人们,才能凭借共振踏出的强力脚步声,如雷如鼓,震天动地。
在大佬们越来越惊讶、越来越骇然的脸色中,整个房间都越来越剧烈地摇晃起来。
桌面上的酒杯震震不休,发出“乒乒乓乓”的刺耳晃动声。
那是城市脉动,是一只浑身伤痕、休眠已久的巨兽即将苏醒的前兆!
只听“噼啪”一声,墙面竟都被那地动山摇的整齐脚步声震出一道虽不算大却格外刺眼的裂痕。
歌舞厅内的气温登时降到冰点以下。
铁甲会的大佬们都用看死人一样的不善眼神注视着中间的基莫,终于明白:
特么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衰神!
基莫顿时脸色煞白到再无丝毫血色,浑身无力至极、内心绝望至极,只能不停地喃喃低声问道:
“踏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诚心侍奉我神、相伴进入冥神殿,发誓要做彼此的天使嘛!”
在冥神教会的神话中,每个教众都是片翼的天使,飞不起来,唯有相互拥抱才能成功飞过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