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嘛,又运来两具尸体。”
“咋没听说!一大一小,大的死的老惨了,据说半个脑袋都不见了!”
“嘘——李院长下了命令,这事谁都不能说……”
先是听到几个女人的奇怪对话,随后我逐渐恢复了意识,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白床单,白枕头,头顶上挂着两小包液体。
这里是医院?思维也慢慢清晰起来。
“哟!你可醒了!感觉咋样?”
歪了歪头,我看到个一身白衣的护士朝着我微笑。
“头有些疼……”话刚说完,我才反应过来,其实是脖子疼,一阵阵辣辣的感觉从脖子上传来,就想伸手去摸。
谁知手刚伸到一半就被身侧的小护士拦住了。
“不能摸啊!你脖子上抹了药——昨天吓死了,你……你脖子一片血肉模糊。”
我脖子?晕厥前的那一幕浮现出了脑海,到底什么情况,那毛茸茸的黑手和白影是什么东西?
“何主任,他醒了!”
护士甜美的声音再次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小伙子,你觉得怎么样?”又是同样的问题,我再次歪了歪头,看到一个戴眼镜,五十来岁的瘦高个医生站在护士旁边。
“浑身没力气,脖子有些疼……”
医生掰着我下巴看了看我脖子:“问题不大,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大夫,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医生转身就要走,我忙喊住了他。
“我姓何,喊我何医生就行——你是昨天早晨被几个警.察送来了,当时你深度昏迷,脖子上皮开肉.绽,别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了。”
谢过医生,我再次回想起昨晚的事,头皮又是一阵麻。
躺了一会儿,我尝试着坐了起来,刚想下床,就看到门外走进来几个人。
“鲁东,感觉咋样啊?”
我一眼认出了李国志和那天见过的刘所长。
“就是脖子有些疼——对了,我到底是怎么伤的,咋躺在医院里呢?”我问李国志。
没等李国志回答,他旁边的刘所长开口了:“是我们的人把你送到医院的,至于你提的第一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
刘所长找人给我录了口供,把昨晚的经过详细复述了一遍后,病房内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你说的都是真的?”刘所长喉结动了动,带着疑惑问我。
我也懒得再解释,干脆点了点头。
“洪大哥咋样了?”警.察的问题问完,我赶紧反问道。
李国志苦笑一声:“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刘局长所里的人早晨去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尸体和深度昏迷的你。”
“死了?是咋死的?”我继续问。
刘所长又接茬:“案子正在查,初步判断是被什么猛兽咬死的。”
猛兽?这一带属于平原,别说猛兽了,就连野兔、山鸡都是稀罕物,据我所知,附近倒是有几户养藏獒的。
白影?忽然我想到了昨晚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巨大水花声和看到的长形白影,莫非是什么鱼?黄河鲤鱼体型没这么长,更没这么大,刀鱼、草鱼就更不可能了。
越想越是一头雾水。
警.察局的人离开后,李国志给我扒了根香蕉,才详细说起事情的经过。
说起来,我已经昏迷两天一夜。
按照市局要求,昨天一大早,刘局长派了三个警.察去捞尸的水洼测量地形,远远的就看见了昏厥的我和惨死的老洪。
李国志苦笑了一声,告诉我发现老洪尸体时,他身上穿着潜水设备,右手戴着个奇怪的兽皮手套。
我有些懵——老洪戴这么一个手套干啥,随即头皮就像被电了一下——难不成掐我脖子的是老洪?可是为啥呢!我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李国志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讲完后点了一根烟,自顾吸起来,不再说话。
老洪死了,死的很悲惨,也很蹊跷,隐隐的我有种感觉,那就是昨晚老洪骗我到水洼的真正目的绝对不是找什么宝贝。
一直到第二天出院,警.察先后来找我过五次,也让我把当晚的经历复述了五遍。
出院时,是于晋来接的我,回到站里我才发现李国志、田振他们都不在。
“晋哥,站里的人呢?”
“都去黄河滩帮忙啦!还以为市里来的专业打捞员多牛呢!还不是得请咱兄弟出马?”
于晋说放下我后,他也要赶去黄河滩帮忙,我摆了摆手:“哥呀,直接去吧!我也跟着长长见识!”
于晋拗不过我,只好把车一拐,驱车上了,这两天捞上啥东西没?是不是有一箱金子?”
“金子?还银子呢!捞上来了河王村那小孩的尸体,还有几个大玻璃缸,每个玻璃缸里都泡着一具畸形婴儿的尸体标本,另外好像还有几个黑箱子,这东西警.察不让我们靠近,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这话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个疑惑,同时又有了两个新的疑惑,原来那天下午老洪看到的玻璃下的尸体是装在玻璃器皿中的婴儿标本,这些标本怎么会沉在河床.上呢?黑箱子里难道就是老洪口中的金子?
今天河滩上的场面更加壮观,光警车就停了四辆,附近几个村的好事之徒远远地围着。
刘所长看到我走过来,摇了摇头:“还真有越挫越勇的,你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我摸着脖子上的绷带,憨笑几声算是回应。
听现场的一个警.察说,这两天不断打捞上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