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和闻栋诧异的转过脸去,却是方才被他们关在铁笼子里的脏兮兮的男子。
花落注意到男子一只手无力的下垂着,再看门洞大开的铁笼,他应该是为了从被打晕的士兵身上取钥匙,导致的胳膊脱臼。
对自己都那么狠的人,绝非善类。
花落看着一脸阴沉的男子:“你想干么?!”
男子半眯着的眸子泛着摄人的精光,声音狠戾:“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吧?”
“敌军突袭在即,你还是不是大宇人?!”闻栋也看出来男子不想让他们吹号角通知营帐里的大宇军,怒道。
男子的神色顿了顿,跟着有恢复方才的狠戾:“我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们要舍身取义,不要拉上我!”
闻栋一拳挥过去,那个男子居然轻松的躲了过去。
这男子的武功不低,花落拉住还想和男子争辩的闻栋:“马给你,号角给我们!”
男子没想到花落会跟他谈条件,眼神迟疑了下。
花落将马缰绳往男子手中一递:“快滚!”
男子被这句“快滚”说的有些愣了神。
闻栋从还在愣神的男子手中夺过号角,吹了起来。
大宇营帐中的士兵们听到动静,纷纷冲了出来。
男子此刻方才回过神,他怔怔的看了花落和闻栋一眼,靠着一只胳膊,艰难的翻身上马而去。
……
帝都皇宫养心殿的软塌上,俞太后闭目禅坐。
芙蓉掌柜垂手立在一旁不敢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俞太后方才开口:“说。”
芙蓉掌柜这才敢上前,跪坐在俞太后下首:“属下已经查证,是闻家小姐闻月华将机械甲的消息透露给长安公主,才致使长安公主不顾观里主事的反对,贸然下山的。”
“……”
芙蓉掌柜见俞太后不语,为长安公主辩解道:“公主也是想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俞太后闻言睁开了双眸,笃定的望向窗外:“真相?”
芙蓉掌柜知道俞太后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长安公主,而且芙蓉掌柜自己也是看着长安公主长大的,所以才想为她辩解两句,却被俞太后一个眼神看的不敢多言:“……”
“她终究流着秦家的血。”
俞太后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出是褒是贬,但是芙蓉掌柜心里却莫名“咯噔”了下。
俞太后收回目光:“观里的人,怎么会让闻家小姐见长安?”
芙蓉掌柜回复道:“闻小姐和闹了别扭后,便再没去过玉虚观,所以我也就忘了跟观里的主事交代,是芙蓉失职……”
“多少年了,你这个喜欢给别人担责任的毛病还改过来!”
“……”
俞太后声音蓦的清冷了起来:“贪图银子的留不得。”
“是。”
俞太后微微拢了拢头发:“那个闻家小姐……最近似乎和俪妃走的比较近啊……”
“属下派人调查过,闻家小姐是和俪妃接触过几次,一次是去宫里的时候顺道拜访,一次是在布庄偶遇,还有一次是去秦家祖坟烧纸钱。”
“只是偶遇?即是太子的未婚妻又和俪妃走的近?”
俞太后给了芙蓉掌柜一个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表情,“对了,还是夜世子的前未婚妻!”
“属下,这就命人再去彻查。”
“去吧,今个在御花园赏花赏久了,乏了。”俞太后说完闭上了眼睛,摆出送客的模样。
芙蓉见状恭敬的退了出来。
殿外,冬夜的风吹得她不觉打了个机灵。
衣袖里那张银票已经被她捏的皱的不成了模样,俞太后那句“贪图银子留不得”,在她耳边回荡良久,她快步往星月酒楼赶了回去。
……
因为花落和闻栋吹响了号角,大宇军及时发现敌军,提前做好了战斗准备,所以虽然这一场仗一直打到凌晨,但是大宇这边的损失并不惨重。
花落和闻栋也因为帮忙对付敌人,没有及时逃跑,被再次抓了起来。
不过这次士兵没有将他们俩关进铁笼,而是要将他们俩带主将长安公主的面前。
花落怕见到长安公主时被问及名姓,她的身份一旦暴露了她不但会被第一时间送回帝都,他们花家还会被朱皇帝治罪。
于是她小声对闻栋说道:“一会如果要查验身份,你就说我是你家佣人。”
“好。”
闻栋没有跟她斗嘴,反而这么快的答应了,让花落有些不适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
“让长安姐知道我闻小爷出来身边连个跟班都没有,岂不是很丢人?”
好吧。
当她没问。
刚打完仗的大宇阵营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长安公主逆着火光站着,看不清长相,只依稀感觉她的五官比较硬朗,她最多不过双十年华,在男人堆里依旧显得高挑,再加上一身在冬夜里泛着寒光的铠甲,给人一种高冷美人的既视感。
闻栋隔着老远边冲着长安公主喊到:“表姐。”
“闻栋?!”这一声“表姐”成功的吸引了长安公主的注意,长安公主虽然认出了他,却仍旧冷着眼眸,“谁是你表姐?!”
长安公主姓秦名长安,是秦家人。
闻栋的父亲闻仲娶了秦,闻栋喊她一声表姐也过的去。
但是花落看秦长安一脸嫌弃的样子分明是不想和他攀亲带故。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
闻栋他爹状告秦澈谋反,秦家一千余口惨遭灭门,这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