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力气太小,魏恢被他这样拎住也不觉难受,摇了摇头说:“那倒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说!”钱弘俶急道。
魏恢吞了吞口水,说:“是水军,徽安军一万水军出现在城外富春江上,距离杭州城八十里,俞逊射箭传书,要求您立即投降,否则就每天推进十里,等到城破之时,要……”
“要怎么样?说!”
“要将您的尸体挂在城门口,暴晒三日!”
钱弘俶大怒:“欺人太甚,立即让何将军带兵剿灭他们,抓住俞逊那狗贼,寡人要将他凌迟处死!”
魏恢鼓起勇气,进言道:“君上,您忘记衣锦军了吗?”
听到衣锦军三个字,钱弘俶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顿时冷静了许多,他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那狗贼又设下陷阱,想诱骗寡人上当吗?”
“很有可能。”老太监一脸郑重。
钱弘俶来回踱了几步,问:“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让戴统军带大军回来吧,保卫杭州要紧。”魏恢进言。
“这怎么行,如此劳师动众,却突然让他们回来,那睦州何时能夺回来?”钱弘俶皱着眉说。
魏恢本来就只是个太监,哪有什么主意,听钱弘俶这么说,顿时附和道:“不错,不错,是老奴想差了。”
钱弘俶负手又走了几步,沉吟道:“要是把镇东军调过来防守呢?”
魏恢想了想,正准备开口,却听钱弘俶又说:“不行,没有镇东军威慑,那些东面边的蛮夷又会作乱。”
老太监这才知道君上并不是问自己的意见,于是乖乖将嘴闭上。
钱弘俶想了一阵,实在是想不到好办法,索性不去想了,摆手道:“就这样吧?寡人就不信他一万人就能威胁到杭州。”
不久后,许多得知徽安军逼近杭州的朝中官员纷纷求见钱弘俶,他却一个也没见,给之前失手伤了的爱花细细治疗。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钱弘俶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向身边伺候的魏恢问:“怎么样?城外徽安军有动静没?”
“他们前进了十里,现在距离杭州只有七十里了。”魏恢据实回答。
钱弘俶冷笑一声:“装模作样,说不定等他靠近杭州时,睦州都已经夺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惊呼一声:“对啊,俞逊出现在这里,那睦州不是一座空城吗?怎么样?夺回来了吗?”
魏恢茫然的眨了眨眼,这种机密军情他哪里知道,钱弘俶也意识到这点,失笑道:“不难为你了,快召宰相来见我。”
“是。”
御书房之内,宰相朱安明沉声道:“君上,大军先锋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睦州城了,还没有最新消息传来。”
“没关系,寡人等几天就是。”钱弘俶微笑道,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三日后。
军情来报,戴牧的先锋大军已经攻打了睦州城几日,然而依然没有打下来,钱弘俶心中开始有些慌神了。
他急忙向魏恢问道:“城外徽安军目前距离我们多远?”
“这三日他们前进了三十里,目前在城外四十里处。”魏恢回答。
果然是一天前进十里啊,钱弘俶很想故意嘲笑几句,然而心中却有些沉甸甸的,嘲笑的话语无法说出口。
沉默片刻,他问道:“咱们应该守得住吧?”
“应该可以。”老太监回答
钱弘俶大怒:“什么叫应该,难道还有守不住的可能吗?”
不是你这样问的吗?魏恢心中嘀咕,嘴里自然不敢说出来,笑着说:“君上放心,一定能守得住!”
“你说守得住就守得住?你算老几?俞逊是那么好对付的吗?”钱弘俶依然一副暴怒模样。
魏恢低头不语。
“怎么不回话?”
魏恢急忙道:“是的,俞逊确实不好对付。”
钱弘俶瞪了他一眼,来回踱着步子,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內衙指挥使何绍进入花园,钱弘俶急忙问道:“何将军,是不是打下睦州城了?”
何绍摇头道:“还没传来消息。”
“那你过来干什么?”钱弘俶语气冷淡下来。
何绍沉声道:“君上,最近城中富春江水流上出现很多纸船,上面写着徽安军几日后便会攻打杭州城,他们不想伤害杭州百姓,希望在攻城之前百姓暂时离开杭州。”
钱弘俶怒不可遏:“他这是想动摇我民心,百姓们反应如何?”
“已经有少部分人离开杭州避祸了?”何绍低声说。
“岂有此理,传令,将城中水门关上,我看他还怎么放纸船过来。”钱弘俶用力拍着御案。
何绍沉声道:“君上不必气恼,俞逊那叛贼恶名太盛,民众有所惧怕也情有可原,如今他手下只有一万水军,而杭州五万禁军却不敢出击,这必然加深了他们的担忧,臣以为俞逊不过在虚张声势,根本不足为惧,臣愿率两万水军,活捉俞逊来见君上。”
钱弘俶欣喜道:“将军肯为寡人分忧,再好不过,不过两万水军只怕未必能全胜,寡人给你三万水军,只要能击退徽安军,寡人必有重赏!”
何绍迟疑了一下,说:“君上,由于之前富春江之败,我军战船数量不够,只够装载两万士兵了。”
一听到富春江之战,钱弘俶后背就有点发凉,顿了一下,他疑惑道:“镇海军的船呢?”
“戴统军集结镇海军时,让他们由陆路过来的,船只都留在了海宁。”
钱弘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