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谈话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一旁的十三仙便说,“听说黄老板的饭店已经倒闭了,现在回彭城,是想做回老本行吗?可惜彭城的风水生意也大不如前……”
黄舒一阵气血上涌,注视着十三仙的脸,随即恍然大悟,“你是那个网络上很火的,彭城仙姑?”
“在黄门面前,我岂敢僭越?”十三仙看了白朗一眼。
“白执法者也没说假话,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跟警方合作。”
“靠什么合作?靠算卦吗?”黄舒笑起来,配合着她苍白的脸色,这笑容有些病态。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当时我妹妹从香港毕业,说要到彭城工作,还说认识了一个朋友,那就是你。”
“后来我妹妹死了,且不说你连葬礼都没有参加,一句吊唁的话都没有,你还敢在执法局外面骗我!让我去你指定的地点,给我妹妹招魂!我就是去了。”
“当时我就想弄清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后来你被警方带走,消失了一阵子。谁能想到,这件事,根本没有影响到你的风水生意!”
“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可是看得清楚,你四处唬人的那一套套所谓卦术,不过是从我妹妹那里偷师学到的皮毛!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巴不得我妹妹去死,你好能披着那张皮去做仙姑!”
十三仙被她骂得一愣,很快回过神来,“我才是最在乎黄珍生死的人!从她死后到现在,我没有一刻停止过调查!”
“倒是你,你这个所谓的姐姐,还有你们那位所谓的父亲,你们作为黄珍的至亲,你们做过些什么?不过是躲在暗处,避之唯恐不及吧!”
“你们知道了彭城潜藏的风险,所以为求自保,完全不顾别人十年前,你们就是这样做的!”
“果然,坊间的传言一点不错,‘跑得快’,这才是黄门的特点!”
黄舒站起身,此时她的情绪愈发激动,“你这种投机小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黄门?警方居然找你来帮忙破案,我看只怕变成贼喊捉贼!”
十三仙还要说话,被白朗拉了一把。
白朗对黄舒说,“黄小姐,你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十三她确实一直在尽力协助查案,很多关于黄珍的信息,都是她提供给警方的。但是她知道得还远远不够,我们追踪真相,需要你的帮助。”
“不是说那个杀了我妹妹的保安已经死了吗?”
黄舒痛苦地捂住脸,“你们还要什么真相?”
“我们怀疑那名保安,是受人唆使,而这股力量,现在还在唆使着其他彭城人犯下一个个罪行。”
白朗解释,“而这一切,都跟十年前的案件有关。”
“你们如果要问十年前的事,那我什么也不知道。”
黄舒转身,“请你们另寻高明。”
“就算你不知道,你父亲黄时雨也肯定知道!”十三仙说。
黄舒回眼看着她,又浮现出冷笑,“他是知道,可惜,他没办法告诉你们了。”
“为什么?”白朗一惊,“黄老爷子身体还好?”
黄舒摇头,“不好,身体很不好,正常说话都已经很困难了。我也不会继续管这件事,从明天开始,他就要住进这里的养老院了,等帮他安顿好,我就会离开彭城。”
“你要让他住进养老院?独自留在彭城?”白朗不解。
“是他自己要求的。”
黄舒说,“可能我这么说你们也不信,总之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且特别要求住进那家,金兰街道26号的‘长岁养老院’。我不听他的也不行。”
“能否让我们见黄老爷子一面?”白朗急问。
“随便吧,总之进了养老院,你们谁喜欢,都可以去随便探视。”
黄舒把话说完,维持着慢吞吞的步伐走远。
清晨的阳光,此刻才开始照耀。
白朗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看着身边的十三仙,“我说仙姑,你刚才是什么毛病?往常你虽然脾气也不小,但我从未见过你在关键时刻失态……
“你觉得我刚才失态?”
十三仙反问,“我实话实说,你还怪我?”
白朗说,“你看看,你现在又冲我发火了,你刚才从跟黄珍讲的第一句话开始就带着情绪,因为什么?是因为黄珍的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十三仙不做声,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
“黄舒是黄珍的亲姐姐,照理说,你看见她,应该觉得亲切才对。”
白朗站住脚,喊了一句,“十三,你对黄门是不是有什么看法?还是你知道一些别的信息?”
十三仙怒从心中起,“你叫我什么?还轮不到你用那个数字来称呼我。我倒是没想到,你今天是带着白门后人的身份来见她的,要不是我打断,只怕你们还要继续和和气气地继续叙旧下去吧?”
白朗一怔,“要想取得黄时雨的帮助,我是不得不亮明身份。何况就算从警方的角度来看,黄时雨跟黄舒都只能说是潜在的证人,他们又不是嫌疑人,你何必如此反感?”
“如果你对黄门尚且有如此多的疑惑,那整个喜福会在你眼中,岂不是都很可疑?”
十三仙神情漠然,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想。”
“你觉得犯下重重杀人罪的会是喜福会?”
白朗回想起曾经沈西来对自己父亲的指控:他指控,当年很可能是风水先生白衣,协助沈天青,分解并埋藏了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