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青回答,“这里是指我们在一起,就是开始发生性关系之后。”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竟然可以如此坦然地说出口去。
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感谢十三仙,如果不是此前已经对着她坦白过一次,那现在恐怕也没这么大勇气了。
李医生点头。
显然她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想看沈天青的反应,“这是她在你身边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沈天青“嗯”了一声,内心不免一片凄惶。
早知如此,当时自己是否该对她多说一些什么?
可惜他不是先知,沈思月也不是。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谈论风水吗?”李医生问。
“除了这次以外,沈思月有没有在其他时间,跟风水先生有过接触?特别是她说的那位‘狐仙’?”
沈天青陷入回忆之中。
十几年前,他们的父亲沈西来,的确跟喜福会过从甚密。
当时跟沈家来往最多的,似乎就是胡黄白柳四大门中的胡门。
有几个胡门的门徒,还曾出现在家中。
胡门的大师父,就会自称“狐仙”。
但沈思月对风水那一套并不全信,她跟风水先生之间的见面,几乎都是在一旁陪着父亲沈西来。
沈天青很好奇他们会说些什么,还试图从沈思月嘴里打探消息。
但沈思月却总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他:“小孩子不要听这种鬼话,会长不大的!”
不过在印象中,也曾有过一次,家里来了位风水先生。
沈西来特意把沈天青叫到客厅里,还让他自我介绍,说出自己的生日。
“现在回想起来,有点记不清那位风水先生的模样了,只记得他给我相了面,还看了看我的手……”
沈天青无奈地笑笑,“也许就是在给我算命吧?只是后来父亲又说,命越算越薄,不让别人给我看了。”
李医生若有所思,“那也就是说,你父亲应该也请人给你姐姐算过命?你有没有印象?”
沈天青刚想摇头,却觉得一时间思绪有些混乱,“我好像记得不太清,这很重要吗?”
“坦白讲,现在如果按照重案组的推断,你姐姐的死,为的是十年前展开的一场风水祭祀,而你姐姐的尸骨正好是作为‘祭品’。”
“所谓‘祭品’的选定,一定不会是随机的,其中想必存在着某种缘由。”
李医生解释,“比如,为什么你父亲选择了你姐姐成为祭品,而没有选择你?这期间是不是存在一个筛选的过程?如果你能回忆起这方面的细节,相信对案情一定会有帮助。”
沈天青心中一动,“所以重案组相信我不是凶手?”
李医生沉默了几秒钟,“我只是协助警方寻找证据,警方对你的看法,我并不能保证。当然,我们会综合多种可能性来进行考虑。你的治疗情况越好,对你自己洗脱嫌疑也越有帮助,这一点想必你也很清楚。”
“我也希望你们能明白,其实关于我自己的嫌疑,我心里也不确定。”沈天青颓然靠在椅背。
“比起洗脱罪名,我更想知道真相,沈思月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什么东西害死了她?她不仅是我的姐姐,我的亲人,也是我的爱人。”
“狼哥,盒饭来了。”
坐在桌前的白朗应声回头,看见小凯提着塑料袋,“刚才舟爷说重案组一起订饭,我也给你拿了一份过来,在这儿吃吗?”
白朗咧开嘴,“多谢啊,这么大好事儿还想着我?你们在外面跑调查,辛苦了。”
“舟爷说了,你现在的任务更要紧。”小凯凑过来。
“听说你正在打听那段风水密语的后几句?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白朗暂时还不想说出“义结金兰”的故事,“目前没有,你们那边呢?关于沈林两大集团的经济合作,有眉目了吗?”
“有是有,不过好像都是经济科的同事在跟进,我手上是没什么消息。”小凯说。
“狼哥,舟爷说了,如果你这边有什么重要情况,就让我来帮忙。你觉得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啊?”
白朗不动声色,“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我当然求之不得,只是目前还不需要收集证据的对象是住在老人院里的一位老爷子,说话都费劲,我连着去了两天,除了帮护工伺候他之外,几乎一无所获。难道还要多拉你一个壮劳力?”
小凯一撇嘴,伸手打开盒饭,“可我听说,最近沈氏集团给那个养老院,投资了一个公益保险项目,你就不打算从你的老朋友沈天青那里找找门路?”
白朗说,“这话是方小舟组长让你问的?”
小凯也没否认,“我们就是好奇啊,因为这里头又绕着沈氏集团。要我说,不如干脆把跟沈氏集团有合作的那几块地都挖一遍,说不定这样能更快把沈思月的尸骨找齐,不然就这么东一下西一下的,什么时候才算完……”
不,很快就要结束了。
白朗心想:“北斗指路,散骨祭天”,密语里早已点明了“北斗星”的标志。
之前几处地方,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还看不太出北斗七星的模样,不过可以想到,应该能确定共有七处地点。
这也就说明沈思月被分尸埋在七个地方。
如今算起来,已经查明五个地方,意味着只剩下两个。
这对于背后的操盘手而言,已经接近了收尾的时刻。
“狼哥。”
小凯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