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式货车停了下来。
司机跳下去方便,随后,和另一个人一起来到车厢。
两个人对着顾大,叽叽咕咕说起话来。
那口音完全陌生,金得利不免惊慌,“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句都听不懂!该不会是,现在就要动手杀了我们吧?”
十三仙斜了他一眼,“他们在说能不能找地方吃点东西,从早上等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沈天青连忙问,“原来仙姑你能听懂他们的语言?”
“他们说的是菲律宾一个小镇上的土话,我只能大概听懂一点。”十三仙没好气,“都是小时候的记忆了。”
“噢,我想起来了。”
沈天青来了兴致,“几个月之前,刚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找人查过你,你是从东南亚偷渡来的!原来你小时候在菲律宾长大?那你妈妈……”
“你给我闭嘴吧!”
十三仙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现在可没这个心情跟你忆当年!你口口声声说信任我,跟我合作,到头来,却跟别人联合给我下套,你算个人吗?”
沈天青支吾起来,“我发誓,林樱跟我保证过,只要咱们两个都按照他的安排,就一定能保证安全……”
“你看,现在我和金哥两个人,都已经被绑起来了,连动都不能动一下,你完全毫发无损,也就是说,如果你想跑……”
“我跑个鬼!”
十三仙向顾大投去一瞥,“你们看到了吧?他手上有枪。别说只论体力,我都未必能打得过他。再加上他拿着枪,这时候想跑,分明是找死。”
“如果不幸被他打中,就算不死,那个滋味我也不想尝试。”
沈天青无语,只能陪着笑脸,连连点头。
十三仙放软了口气,“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就认真告诉我,到底林樱跟你合作的计划是什么?”
“他通过你,引出我,再把我们一起带到某个地方去,那然后呢?目的又是什么?”
沈天青说,“他说你根本不信任他,而且又是暴脾气,一定不会同意跟他合作,所以必须得采取这种方法,强制保证你的安全。”
“同时也借这个机会,让你在不受外界干扰的情况下,跟你好好谈一谈。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们好,等到外面安全了,就放我们走。”
“按照他的意思,外面现在不安全?”十三仙皱眉。
“按照计划,你今天下午……”
说到这里,不由得看了一眼金得利。
金得利吓得连声表态,“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你们尽管聊!”
沈天青已经会意,隐晦地说,“你是说猪扒包那件事?”
十三仙点头,“所以林樱是说,那件事很危险,所以要把我们保护起来?可你才是那件事的主角,他找你,尚且有些道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天青犹豫着说,“可是他说,这件事跟你的关系更大一些,然后他就列举了那三个词,夏威夷的房子,后巷口的生意,山间橙子店。”
“他还说这三个词里,最有代表意义的就是‘后巷口的生意’,如果你不想让当时那一幕重演,你就应该接受他的安排。”
“后巷口那件事,发生在澳门,并不在彭城。”
十三仙思忖,“这件事,跟其他两件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当时也有人对我掏出了枪,现在想起来,他们很可能是什么黑帮团伙。”
“彭城也有黑帮团伙吗?”沈天青傻傻地问。
十三仙偏过脸看向金得利。
金得利一惊,“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氏集团家大业大,多年前就传说黑白两道通吃了,难道金经理一点底牌都没有?”
十三仙压低声音,“你们跟林氏集团的合作里,有没有牵扯到什么其他地方的势力,或者一些犯罪团伙?换句话说,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金得利浑身发抖,“仙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经理,我对集团的核心业务也不了解,很多重要的项目,还都是沈总亲自负责的,包括跟林氏集团的合作,他都会亲自过问,他也信不过别人啊。”
沈天青忍不住自嘲,“这我倒是相信,毕竟他也信不过我。”
十三仙说,“你们再想想,十年前,彭城有一件2·19案,当时牵扯到一个犯罪团伙,你们对这个了解多少?道听途说的消息,也说来听听。”
“啊呀,当年有过不少传闻,说那起案子是贼喊捉贼……”
金得利说,“据说那个团伙,真正勾结的是执法者内部的人,所以当时在现场,击毙了一些歹徒,也击毙了一些执法者,目的就是要死无对证。”
“还有人说,在2·19案之后,彭城就一直不太平,莫名其妙死了很多人,那可能还是针对那桩案子的清洗……”
令十三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在黄时雨的日记里,曾经提到过,从219案开始,他意识到,喜福会里的这些风水师们,都已经沦为了工具,并且陷入了危险之中。”
“现在想来,此后那半年内,喜福会便全面溃散,胡门与白门,还都遭遇了杀身之祸。”
“也许那个案子,真的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也就是说,包括狼哥的父母在内,他们的死,可能跟我姐姐的死没什么关系,反而是跟2·19案的团伙有关?”
沈天青顿觉不寒而栗,“那我们之前都想错了?”
十三仙若有所思,“我想,或许我们不妨换一种思路,过去我们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