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旁白道:“浪费一口汤,还剩999年。”
楚江王则狼狈抹脸:“占了这么大便宜,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没不乐意,我……我去拿抹布给你擦脸!”
明月城恐惶恐,跑开去端水。
楚江王叫得响亮,偷眼瞧着明月没了人影儿,咧嘴挠头一笑:“这样也好,我还缺个贴身秘书官,就让明月来干吧,她工作能力很强的!”
秦行扔过去一包纸巾,叹息道:“就为了诳人给你打工,你付出是不是太多了?”
“还好吧?冥界没人搭理我,找个给我干活的不容易。”
“我这几天特地紧跟她,贴身观察她,人品,能力,各方面都不错,我挺欣赏。”
难得哈士奇说正事,连眼神都深沉起来。
秦行有些诧异,问道:“哪里不错?你不是说她有毒?”
“嗯……她一个人对抗这个混账的世界,就算再孤独再难,也要挣出个人样儿来,人敞亮,心也暖和!”
“这些优秀品质,都很像本王!更重要的是,她炖的排骨特别香,哈哈哈……”
楚江王说到最后,叉腰仰天大笑。
秦行擦了把冷汗,满脑袋黑线团。
唐秘书果然毒性大啊,他们哈士奇冥君,不会是中毒上瘾了吧。
这两个人,果真能维持999年,纯洁的工作关系么?
日子还长,咱们拭目以待。
……
……
如果婚姻是栋房子,在那房子里,总有个见不得光的杂物间。
我家的杂物间,我从来不敢打开,因为我知道里面有具尸骨。
那尸骨,就是我自己。
——叶子初
……
韩漠的婚姻,快到头了。
前不久,他老婆叶子初要辞掉事业单位的工作,去西北一家公司当副总,时间2年。
这事被韩漠一口拒绝。
之后便是没完没了的争吵,最后,摊牌。
叶子初这回真的作,往死里作,把韩漠作疲了,心也凉了,只能下最后通牒:要老公,还是要工作,你二选一吧!
韩漠这么说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
他成天在外打拼,累生累死,买了房又买了车,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可家里突然没了老婆,晚上没一口热饭吃,早上衣服都找不着,这个家还能叫家吗?
韩漠想不通啊,如今叶子初工作不好么?
有编制,铁饭碗,工作清闲,到点下班,就算赚得少那又怎样?她有老公养着啊!
她愁吃,还是愁穿?
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女人要以家庭为重,可她呢?
死活要去西北喝风吃沙,离婚威胁都没用。
是啊,她那小脸满是委屈,可说出来的话那叫人话吗?
“如果你非要我二选一,我选工作。韩漠,离婚吧!”说完,连结婚戒指都摘了还他。
韩漠登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过去!
回想他们恋爱3年结婚4年,在一起的这7年,都没怎么红过脸。
这样的感情,这样美满的家庭,怎么能说扔就扔?
这样的女人有心肝吗?她像话吗?
分明是疯了,傻了,魔障了,鬼迷心窍她中了邪了!
可是,气归气,韩漠扪心自问,他难道真的要离婚?
不,绝不!
想都别想!他死也要把老婆从邪道上拽回来!
……
窗外夜色越来越浓,今晚叶子初看来是不会回家了。
打电话去求她回来?
没门儿!
他好歹是个爷们儿,爷们儿也有尊严的好么?!
韩漠又气又伤心,红酒喝了一整瓶,揪头发又嘶吼,在家里团团转,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
不期然的一个转身,“啪嚓”一声响。
韩漠转头望去,却见自己碰落了一幅小画,韩漠随手捡起那画,登时一愣。
这幅水彩画不过1尺见方,画的是春日花海,有个天蓝连衣裙的小姑娘正在阳光下奔跑。
画很老旧,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也看不出有什么新奇之处。
但叶子初却宝贝得什么似的,一直摆在书桌上,触手可及的地方。
前几天,两人吵架,这画被韩漠不小心扫在地上踩了一脚,顿时四分五裂。
那天,叶子初哭着回了娘家,韩漠便把小画收拾了。
正好垃圾车来,于是泄愤似的把它撇进了车斗。
不吉利的丧气玩意儿,怎么又回来了?
还完好如初?
这……太诡异了吧?
韩漠心中凛然,三两下拆了那画。
陈年的纸张。糟脆得一碰就碎。
画芯后面,却露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一个小姑娘,两根麻花辫,中学生的模样,胸前大红花,手里举着奖状,笑得十分腼腆。
照片背后一行小字:“于兰欣,水彩画《春日》,s市青少年绘画大赛特等奖。”
看时间,都是60年前的事了,这什么玩意儿?
韩漠翻看着照片,不期然间,忽然那小姑娘面色一变,死盯着他一阵冷笑。
韩漠吓得手一抖,当即将照片甩了出去。
不会是……这藏了不干净的东西吧?
韩漠脑中闪过无数鬼片,思绪却豁然开朗。
记得家里还没这画的时候,叶子初温顺体贴小鸟依人,从来都不计较什么。
哪怕是去年他出差,她在家突然流产,都只是嘱咐他好好工作,更没一句怨言……
然后上个月,这画出现了,她开始发脾气,各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