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悠的反应并不激烈,但很决绝:“我这个人,就算被逼婚逼死,也会坚持有爱才有婚姻,这事绝不凑合!”
“你喜欢苦情剧那是你的事,我的感情我主演,绝不给别人跑龙套。”
何悠悠说完,退下左手的订婚戒指,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朱宇轩傻愣又混乱,下意识地拿起订婚戒指,胡乱往口袋里一塞。
小夏看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
混账!
这戒指是这么来的?
她在朱宇轩撕下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枚戒指。
上面裹满了魂毒,她便顺理成章地以为魂毒是朱宇轩的。
然而那戒指竟然是他未婚妻的?
那心如死灰的人,其实是何悠悠?
那么她中的魂毒,她进入的这个梦境,也是何悠悠的了?
那她留给秦行的线索,岂不是给错了方向?
盛小夏,你为啥短命?
因为你是蠢死的!
你让大哥怎么找得到你?
小夏正懊恼着,忽然一阵风来,梦境陡然巨变!
朱宇轩瞬间化作了烟尘,然后所有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全部灰飞!
八香夜市,从未呈现如此诡异的景象。
麻辣烫的锅子还在咕嘟翻滚,炒田螺还在散发香气,铁板鱿鱼还在滋滋作响……灯光璀璨,红尘烟火照旧如常。
但是人没了。
整条长街,只剩小夏,还有何悠悠。
她的五官终于显现,只是清秀,并不很漂亮。
“我以为我会一个人在这里关到死呢!”何悠悠望着小夏,红了眼圈。
小夏瞬间明白过来:“你也是生魂?被锁在自己的梦里?”
“我不知道什么梦……那天我跟男朋友分手,回家喝了半瓶红酒就醉了……然后我就到了这里,每天跟他分手一次,视频重播一样,你说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小夏大步走到小桌前,拿起何悠悠吃剩的一点冰激凌,倒在自己手上。
那冰水居然就从手心里渗了进去,和那个焦黑的魂毒印迹,混成了一团。
“你没疯,你和我中了同一个人的魂毒!这个梦境也不是你的,它是别人的,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迷局被一语道破,八香夜市便发出一声巨响,整条街竟然开始瓦解崩塌!
夜市街仿佛一座融化崩溃的冰山,四面都是虚空,四面都是黑暗!
小夏拉着何悠悠连连后退,到了黄泉井边退无可退。
小夏大声道:“跟着我往下跳,敢不敢?”
何悠悠拼命地忍住颤抖,咬牙道:“你跳,我就跳。”
跳井就能活么?
小夏不敢保证,但至少两人现在还没魂飞魄散。
她们头顶的井口,是八香街毁天灭地的狂暴。
她们的前方,一条幽深的隧道。
尽头是一个房间,另一个女人的回忆。
朱宇轩的另一次分手现场,风格迥异,歇斯底里。
一个漂亮得可以当明星的姑娘,小夏一般的年纪,一边号啕大哭,一边朝朱宇轩砸各种东西。
“你嫌我家条件不好你早说啊!我家农村的我瞒过你吗?你哄了我4年,你这个骗子!”
女人反复地哭着这一句,又去厨房拿菜刀割腕。
朱宇轩狼狈不堪地按住菜刀,大声嚷道:“我怎么不爱你了?我这辈子只爱你呀!可我没法结婚,房子不是我的,车子不是我的,存款不是我的,跟你结婚我就会被家里赶出来!我一个月那点工资,够咱们吃几顿日料西餐?梁有琴,你看清楚现实!”
“我不吃日料,我买菜做饭!我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我们租个小房子,我们赚钱自己过,我们自己养孩子,日子总能好起来的!行不行?”
梁友琴扯着他,美丽的眼眸满是哀求。
然而朱宇轩十分无助,像个小男孩,坐在刀山上,半天不说话。
梁有琴眨也不眨地望着他,抽泣了好长时间。
忽然间,她再不哭了,她撸下手上的戒指,轻巧地放进朱宇轩的口袋,拍了拍。
她迈过挡路的男友,像芭蕾舞者那样轻盈。
她站在穿衣镜前理了理波浪长发,光着脚,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
记忆的画面,开始变得抖动凌乱,弥漫着异常的绝望,让人看两眼就想呕吐。
忽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朱宇轩凄厉的呼喊从远方传来:“有琴,不要……”
然而,一切归于黑暗。
何悠悠看完经过,已经气得直哆嗦:“原来,这就是他前女友的车祸?原来我的戒指竟然是这么来的?他倒省事,换都不用换!”
小夏的注意力,却被眼前的微光吸引。
那光若隐若现,居然是只萤火虫。
那虫子飞了两圈,最后落在一张白纸上。
a4纸,打印着两个大字:“征婚”!
相亲角的征婚广告,小夏这两天看得直想吐的东西。
“男,28岁,身高175,大学副教授,本地户口,120m婚房,婚后父母不同住,30万新车……”
小夏问道:“这是朱教授的相亲广告吧?”
何悠悠点点头:“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我发现朱宇轩脚踩两条船,回家又看见一堆征婚广告,看着实在堵心,就把它们全扔进了黄泉井……”
原来是这样!
这玩意儿八成藏了生魂,还落在八香街的阵眼黄泉井里,难怪搞得结界扭曲!
小夏伸手揭下那张广告,翻过来一瞧,只见背面氤氲着一片血渍,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