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颤抖的手,轻轻拈起茶杯,努力的控制着,不让茶水从里面洒出。
举至鼻下,温热的水汽,包含着诱人的清香,瞬间涌入鼻孔,咆哮着传达到了四肢百骸,使人心神荡漾。
见面前的赵哥有如此举动,后面的茵茵可是不愿意了,挣扎着准备起身阻止。
而她周围的三人,却一把将其摁住,那个叫虎子的小伙,在她耳边轻声道:“嫂子放心,大哥他自有分寸。”
唇齿微张,衔住杯口,右手一送,赵姓男子轻抿了一小口。
与其说是抿,不如说是碰,甚至是连嘴皮子上,都没有沾湿太多。
放下紫砂杯,又悄悄用衣袖抹去嘴上的茶水,看着对面的老僧正一杯接一杯,慢条斯理的品尝着这沁人心脾的茶香,赵姓男子有点坐不住了。
趁着老僧第四次斟满紫砂杯的间隙,赵哥急急开口道:“大师,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施主请讲。”老僧端起茶杯,凑到嘴边,轻吹了两下。
“是为了我家的云云。”说着,赵哥掀开了衣领,露出了那,正依托在左臂之上的小孩。
此时的宝宝,早已被先前茵茵的那一嗓子尖叫所吵醒。
可由于身处赵哥怀中,四下一片黑暗,再加上没法挣脱赵姓男子的臂弯,这才难得的安静了片刻。
这不,赵哥刚一放下领口,这见了光的小家伙,顿时支棱起脑袋,瞪大了眼睛,虎头虎脑的四下扫视了一圈。
见这环境虽然陌生,可是却并无多少能惹得起自己兴趣的东西,便一扬头,伸出嫩藕般的小胳膊,张牙舞爪的向着赵姓男子的嘴巴抓去。
看这模样,再看看他的眼神,应该是肚子饿了,想从父亲嘴里找些吃的。
而那男子则是伸长的脖子,使得这小家伙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摸到一手的胡茬。
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赵姓男子微笑的对着老僧讲道:“这是犬子,还不足一岁,除了调皮捣蛋,其他的啥都不会。”
“那施主为何要带他来此?”老僧品了口茶水,不急不缓的说道。
“是这样的。”赵姓男子咽了口吐沫,组织了一下语言。
“自打他一生下来,就一直哭闹个不停,无论是在医院,在街上,甚至是在家里,这小家伙总是不分昼夜的说哭就哭,而且每次都是哭脱了力,这才勉强消停了下来。”
“而其最频繁的时间段,总是在入夜时分,准备休息的前后,其他的时间,没有丝毫规律,不分任何场合,毫无一点征兆,前一秒还逗的他嘻嘻哈哈,下一秒就哭的不可收拾……”
看着赵姓男子那一张一合的嘴巴,小家伙想了半天,这才醒悟到,原来爸爸口中没有可供自己填饱肚子的食物。
不由的是小脸一沉,小嘴一撇,缩回了徒劳无功的小爪子,转而按在了赵哥的小臂之上,直起身子,扭着脑袋,再一次的打量起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施主可曾去看过些郎中?”听完赵姓男子所述说的‘累累罪行’,老僧用眼白瞥了下正在东张西望的小宝宝,开口询问道。
“哎!”赵姓男子叹了口气,话语间夹杂着一丝疲态。
“全国上下,无论是各大医院,还是中医偏方,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们基本都试了个遍,可不管是中医的望闻问切,还是西医的种种仪器,甚至是那些‘大神妖精,活佛半仙’的,都没能看出来,我家云云有何毛病。”
“那。”老僧沉吟了一下,“施主为何会前来本寺,是受人指点,还是?”
赵哥摇了摇头,“回大师,我们一行人之所以前来,全是因为我家内人所做的一个梦。”说着,赵哥瞅了一眼身后的茵茵。
“一个梦?”老僧眉头微皱,面露询问之色。
“嗯!”赵姓男子点了点头,解释起来:“大概是在个把月以前吧……”
由于二人的对话,这刚刚睡醒的小调皮,这才发现自己对面,还摆着一块‘枯树皮’。
而令人感到新奇的是,这块树皮居然还能开口说话。
这可把小家伙给乐坏了,用力扭动起身子,胡乱挥舞着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想挣脱父亲的束缚,爬过去,摸个究竟。
感到自己怀中宝宝的不安分,赵姓男子立马就猜到了,这捣蛋鬼好奇、多动的毛病,是又开始发作了。
但这里可是佛门圣地,怎能容这小屁孩前来‘撒野’。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还放纵这小屁孩胡作非为,惹恼了高僧,最后被人家逐客出门,那自己可就真的没有丝毫的希望了。
所以,这赵姓男子,是一边还在给那老僧解释,一边伸出右手,自下而上,托着宝宝的屁股,又往上举了几分,同时,左臂夹的更紧了。
虽然清楚的感到,自己被向上提了一些,离心目中的地面又远了不少,但是看着眼前还会活动的‘树皮’,宝宝的心里可顾不上这么多了。
一对‘白藕’奋力的舒展,一副‘我要抱抱’,或者是‘让我抱抱的’动作,被这小家伙演绎的是活灵活现。
肉嘟粉嫩的小脸,挤出了一大堆的笑容,两颗小乳牙,在半开的嘴中若隐若现,一双月牙眼更是闪烁着奇光。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眼神,怎么越看越像是这小不点,正在脑海里捣乱、使坏。
“……就是这样,我们根据茵茵梦中的线索,一路找寻过来。最后,在山下村民们的指引下,